云暄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们真不是人贩子。”
大娘揣着宝一样?,紧紧护着小姑娘,“你说不是就不是?”
她上下打量着云暄二人,又阴阳怪气道:“这口音一听就是外乡人,外乡人可没一个好?东西,瞧你们表面?穿得光鲜亮丽,背地里净干这些勾当!”
大娘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抹了一把眼泪,哀嚎道:“呜呜,我的妞妞就是这么不见的。”
这时,小姑娘晃过神来,她开口说道:“王大娘,是我偷偷溜出来的。哥哥姐姐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帮我找爹爹,还请我吃糖葫芦。”
大娘擦干净眼泪,瞬间换了脸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抱歉啊,错怪你们了。”
说罢,她又教训起?徐有福,“你这丫头,不是说了要好?好?待在家里,怎么跑到镇子上来了?”
“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徐有福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云暄这才问道:“大娘啊,听说有福父亲三日没有回家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大娘好?像听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面?露鄙夷,不屑地说:“鬼知道他去哪厮混了。她父亲是个酒鬼、赌徒,一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赌输了银子喝醉了酒,便?喜欢抄起?家伙打女人。后来他爹娘死了,家徒四壁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媳妇儿受不了了,变卖家产还清赌债,转身和离嫁给富豪老爷当了姨太太,如今吃香喝辣,好?不风光。”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徐有福,满是怜惜,“可怜我们有福,爹不疼娘不爱。”
云暄听了后,更是满腔怒火。
小女孩低声说道:“我想找爹爹。”
王大娘嗤笑一声,说:“找他作?甚!不是在妓院就是在赌坊,有什么好?找的?”
微生星野放缓了语气,“三日未归确实有些蹊跷,只怕在外边遭遇不测,害得有福从此孤苦伶仃。”
大娘神色松动,她将?小女孩放了下来,“行吧,带你们去赌坊找找。”
*
穿过了大街小巷,他们往赌坊走去,刚过转角,云暄耳畔便?传来两道惊呼声:“啊——”
她连忙看了过去,只见赌坊门前有一颗参天巨树,壮硕的根茎上正倒挂着一名男子,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身上亦是血迹斑斑。
双眼红丝密布,他奄奄一息呼唤道:“放我下来……”
徐有福听到那?是自己父亲的声音,连忙哭着喊着跑了过去,“爹爹!”
她喘着气,皱巴着脸,小心翼翼抚上男子倒挂着的脸,抽泣道:“爹爹,你怎么了?”
徐大富看见了她,瞬间面?露喜色,他急急忙忙说道:“闺女,快放我下来!”
忽然,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徐有福推开了,她的小身板根本经不住,又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
云暄连忙将?她扶住,紧紧护在身后。
“哪来的野丫头,可少管闲事。”一个吊儿郎当的少爷走了出来,他穿着打扮极为贵气,手指上戴着白玉扳指、白玉手镯,腰间荷包鼓鼓囊囊,身后还跟着一群护院。
徐大富率先开口求饶,他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说道:“二爷,求求您,放了我吧,欠你的银子我一定还!”
那?位被他唤作?二爷的,走了上去,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拍打着徐大富侧脸,语气狠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穷成这个鬼样?子还敢出来赌?”
“在我的赌桌上,还敢出老千?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啪!”响亮的一声传来,一个耳光落在了徐大富脸上。
“来人,把他拽下来,给我打!”
徐大富一听,大老爷们也急哭了,眼泪哗啦啦流出来,将?面?目糊成一团,空气中传来一阵骚臭味,一群人笑得肆意,“哎呦,小兔崽子吓尿了!”
二爷拿出手帕,擦干净双手,随后坐在一旁准备好?的梨花木椅上,瞧着一双二郎腿,懒洋洋看别人丑态尽出。
看家护院将?徐大富放了下来,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二话不说就是拳打脚踢,“惹了我们二爷,就是这种下场!”
云暄伸手捂住小女孩双眼,她沉默着没有制止。
王大娘在镇上活了几十年,一看到这种场面?便?悄悄躲起?来,跑去报官了。
小女孩眼泪直流,打湿了云暄衣袖,她挣扎着跑了出去,护在徐大富身前,哭着说:“不要打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