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有点局促地坐着。
目前我还没有用卡的习惯,平时只用现金。
……好像带的钱不够。
“请问可以借用一下充电线吗……”半晌,我忐忑地问。
……
几分钟后手机再度开机。
嗖嗖嗖地出现一大堆西谷夕发来的消息。
比如他拔出萝卜的照片,在河里抓到的小鱼什么的。
我看一眼他照片里的背景,依稀辨认出是这附近不远的地方,病急乱投医地发消息过去。
【我:我捡到一只被虐待的小猫,在诊所里,钱不够……】
*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小猫微弱的叫声。
医生不怎么说话,只是沉默着给小猫清理。
我坐在一旁,局促地捏着手指,担忧地看它。
十几分钟后。
诊所门砰的被打开。
“我、我、我来了……”
西谷夕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一副狂奔过来的模样。
……
我们脑袋靠着脑袋凑在一起,艰难地在口袋里掏来掏去。
面前的椅子上摊着一堆零零散散的纸币和硬币。
最终我从裙子的夹层口袋里掏出最后一个钢镚,清点一番,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终于够了。”
交清费用后,我便和西谷夕一起坐在诊所的椅子上,托着腮等待。
我托腮,认真地说:“谢谢你。”
西谷夕托腮:“欸?”
我:“我回去之后就把钱还给你。”
西谷夕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扬着眉,坦坦荡荡的语气:“不用还!”
我很有原则:“是我要救它,钱不够,才会需要麻烦你过来的……”
西谷夕音量增加了些许:“是——我——们——要救它。”
掷地有声。
“……”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只觉得像吃了一瓣有一点点酸涩的甜橘子,抿抿唇,声音小了一点,“……好。”
我双手撑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看看西谷夕身上脏兮兮的痕迹,犹豫片刻:“……你是不是刚刚还在参加活动啊?”
浑身一副刚刚上山入水归来的模样……
西谷夕:“昂,我们刚刚在户外用弄到的食材烧烤!”
我:“那你是接到消息就直接过来了吗?”
西谷夕大力点头,语气隐隐含着点馋意:“肉刚熟,还没吃。”
我:“……”
我有一点愧疚:“不好意思……”
西谷夕盯着我看一会儿,突然伸出双手,扯扯我的脸:“喂你怎么又道歉啊!都说了是我们要救它了!”
他语气硬邦邦:“不要跟我道歉!你又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