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科长应该也给你?说了?,我们发现了?一个隐藏很深的间谍网络。”
时清嘉点头:“我知道,说是现在?还没?完全摸排出来。”
袁思纷点头:“其实现在?还有间谍是很少见的了?。你?手机上也装了?‘谛听’软件了?吧?那是咱们国家新?研制出的网络安全锁,所有涉密部门电子设备以及工作人员个人手机上全部要求安装,自从谛听出来之后,国内整个网络都在?监控下,一旦发现涉及泄密的行?为就会第一时间触发警报。所以前些年还很猖獗的那些间谍行?为一下子都消停了?。”
时清嘉都听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日常的平静生活下面会是这么暗潮汹涌。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很多漩涡已经?突然出现又消失了?。
“可现在?又冒出来了?。而且他们被逼得放弃了?网络通讯手段,采取了?更隐蔽的交流方式。”时清嘉突然醍醐灌顶。
“聪明。”袁思纷从后视镜里赞赏地看她一眼,“现在?我国对内部人员社交网络的管控已经?相当严格了?,之前的泄密案件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可我们缺乏决定性的证据,也就是他们传递消息的网络,我们排查了?很久,最后发现这个网络接口落到了?你?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杳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紧了?一下,不?过时清嘉也没?注意,她的脑子里嗡嗡响:“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之前半小时的名声太邪乎,也许是因为你?机缘巧合在?落鹤山撞到了?他们传递消息的假人,又或者是……你?足够出名,而且性格很好猜。”
袁思纷笑?了?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跟你?说这么多,余科长又为什么邀请你?来做个兼职吗?”
“因为你?们查过我,觉得我身家背景清白?”
“不?错,而且不?仅如?此,你?这个人我们也进行?了?全面分析,结论是,你?是个好人。”
“……”
“别那样看着我,我是真的在?夸你?。你?也说了?,我们是把你?仔细查了?一遍,我看着那些资料都震惊了?。真的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好人了?,什么正直善良正义感责任感之类的伟光正词汇都能堆在?你?身上,好到有点傻了?。”
“我觉得……这不?太像夸奖。”时清嘉一言难尽地说道。
“看你?怎么看待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不?全是优点。比如?,因为你?这个人的性格太脸谱化?,所以你?的行?动?模式就很好推敲分析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能通过路人的只言片语就能引诱你?来到他们预先设好的圈套里,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替他们传递消息。”
时清嘉的心脏一点点缩紧,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让她有点闷窒感。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陆杳忽然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说法,我以为应该只存在?于法治不?健全的古代才对。”陆杳淡淡说道,“在?如?今的社会,美好的品质应该是被保护着的存在?,怎么能因为有人觊觎明珠的光芒,就怪它没?有和光同尘?”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却坚定有力,时清嘉只觉得刚才变得有些冰凉的双手温度一点点回来了?,她挥散刚才心头突然涌上来的愧疚感,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陆先生,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怪罪时清嘉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明一点,因为你?的这种?性格特点,现在?你?已经?成了?我们的最佳鱼饵,这也是余科长想让你?加入的原因——当然,一切还是建立在?你?同意的基础上的。“
车子很快来到博物?馆周围,时清嘉这才看到已经?来了?好几个人,都穿着便?衣,手里拿着时清嘉认不?出的仪器。
“信号屏蔽仪,和普通的有点不?一样。”袁思纷解释了?一句,“能让监控信号定格,免得打草惊蛇。”
他们重新?进入博物?馆,直奔标本展厅,这里已经?有了?人,手里同样拿着时清嘉不?认识的仪器到处检查着。
“找到了?!”忽然有人发出了?一声压低的惊呼,他手中的仪器发出嘀嘀的声响,前面那个探测口对着的地方正是一只猫科动?物?的骨骼标本。
袁思纷凑过去看了?看,然后朝时清嘉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那颗小小头骨大得惊人的眼洞中,亮着一个细细的针孔摄像头。
她看着摄像头,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站在?这里的样子,那时候袁思纷说有人在?盯着他们。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人,那人的眼睛藏在?猫的骨架里,像是幽灵一样阴森森看着他们。
时清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袁思纷没?动?那个摄像头,她双手插兜站在?那里,比对着摄像头拍摄的位置,然后站在?了?摄像头前方,往东走20步,又往北偏了?15度又走12步。最后停在?了?一只东北虎的模型前。
这模型是定做的塑料模型,做得非常精巧,每个部件都能拆开。袁思纷卸掉虎头,手伸进去摸了?摸,然后脸上露出了?笑?。
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U盘。
她把U盘放入了?证物?袋中,把它交给了?身边的武警,说道:“带回去查验指纹,里面的内容在?确认目标后及时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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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转向那头昂首咆哮的猛虎模型,冷笑?道:“至于这里,先留着,咱们坐等他们送上门来。”
*
夜幕降临,整个终海市却没?有沉寂下去,万家灯火和霓虹点亮了?这座不?夜城,这座国际大都市开始散发出它夜色中的独有魅力。
唯有盐化?街这种?破落的小地方,才会到了?晚上十?二点就人烟稀少。还住在?这里的人都陷入了?深眠,那些加班的社畜也不?会在?这时候回来了?——因为距离市内太远,到了?这时候再回来恐怕就赶不?上明天上班的地铁,还不?如?直接睡在?公司算了?。
窄小的巷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穿着一件黑色套头卫衣,帽子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下面还戴着口罩,弓腰驼背就像是个被工作压弯了?腰的普通社畜。他站在?巷口朝里看了?一会儿,确定连只野猫都没?有之后,才慢慢朝盐化?街里面走去。
他步子很轻,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来到了?盐化?街163号门前。他躲在?树影中仰头静静看着宛如?沉睡巨兽的博物?馆,确定门口那个值班室里面没?有一点光和声音之后,才像是一只捕鼠的猫一样,悄无声息翻墙进了?博物?馆。
夜里的博物?馆没?有灯,比白天更加阴森恐怖,可这阴暗的环境对他却好像没?有半点影响,他动?作灵活地绕过了?那些根本看不?清轮廓的展品,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最为惊悚的标本展厅。熟门熟路找到了?其中那个并不?起眼的猫骨标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