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嫔妃们都搬到西宫去?住,曹安一家也是多番打点。
故而屺王母妃在西宫的日?子过的并不差。
只是有一条,他并未完全照做。
那就是帮屺王接回母妃。
曹安脸上通红:“我以为这是交换的条件,生怕他接走母妃之后,就不照拂你们,所以,所以并未尽心办事。”
这话?一说,别说陶家了,李文彦都直接啐道:“好个曹安,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心眼。”
“少年时?仗义疏财,为了公道二字提刀见人?的气势去?哪了?”
要说方才曹安脸上只是通红,现在有些惨白,深深叹口气:“公道,哪有那么简单。”
说着,曹安看看陶家祖孙三?个,再看看李文彦,开口道:“同僚们一个个离开,砍头的,流放的,贬官的,哪个日?子过的好。”
“也不是一定要做这个官,而是我们心直口快,年轻时?得罪过多少人?。咱们不做官,就等?着被别人?踩。”
“哪个政敌会?让我们好过?”
所以他也要变得圆滑,变得面目可?憎。
说句不好听的,若非如此,他哪有还在朝堂上。
李文彦还要再说,陶万清却阻拦,一语说明真相:“不能怪你,若不是你,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所以要忍着肮脏事,就是为了能护一护老朋友们。
李文彦也想到什?么:“想我一生放荡,口无遮拦,到老了,还是有报应。”
众人?沉默。
再想想曹安做的事,其实也有迹可?循。
毕竟当今皇上,就是个鸟尽弓藏的性子,当时?十一位皇子,大皇子才能不是最出众的,品行也不是最好的。
胜在一切中庸,也胜在嫡长子这个位置。
所以大家都支持他,以为他能撑起先皇的江山。
谁能想到,他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提拔自己人?。
他们在这样的汴京待久了,即便是再老实的人?,心里也会?有嘀咕。
曹安的做法,估计也是被皇上吓怕了。
生怕十一王爷跟皇上是一个性子。
但这次过来一趟,曹安赶紧道:“等?我回汴京,一定会?帮屺王把母妃接出来。”
正好借着这件事,应该能办。
他务必竭尽全力。
三?个好友又?聊了许多,晚上边喝酒边聊起这些年的事,心中感慨万千,又?哭又?笑的折腾到天亮。
最后曹安忍不住道:“如今在汴京每日?战战兢兢,哪日?我要是被贬官了,一定也到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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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知?道,秦州不仅有好纸张,他刚刚不舍得吃的苹果,在这也是随处可?见。
这哪是汴京人?口中荒凉的秦州,分明是小江南啊。
曹安只在秦州待了一晚上,第二日?就要离开,毕竟是临时?出来,还要快马加鞭追上巡察使团,然后一起回汴京。
他出发前还去?见了屺王。
纪岱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还让人?备上秦州的特产,让曹安等?人?带着。
等?曹安说起纪岱母妃时?,曹安道:“想来这次因您的事,皇上下了二王爷的兵权,是极大的功劳。接您母妃时?,应该能成。”
谁料纪岱却摇头:“就因为这样,才是不成了。”
不是他多想。
而是看曹安等?汴京官员的态度,就知?道他大皇兄的性格必然喜怒无常,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