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者声音闷闷的:“我是要直说的,但我刚问?到在哪里,你就已经邀请别人?了。”
“我邀请的是田小野,田小野也算别人?吗?”程舟好笑道?,“你知不知道?凭我和田小野的关系,就算我现在一通电话打?过去,跟她说让她别去了,换你,她都不带跟我生气的。”
“……我也没?有要你这样。”邢者用掌根给她揉着?肩膀,“但是你想找人?帮忙的时候第一反应确实?不是我。”
“因为你也需要人?照顾啊。”程舟说,“这又不是去爬山,我能一直关注着?你的需求,等到了虹都我肯定是要专注忙自己的事的。”
“可?跟她比的话、跟她比的话我未必会?差吧。”邢者显然已经很知道?田野是个什么人?了,“她爬山的时候就一直喘,感觉平时也不怎么出去玩的样子,有时候还?懵懵的……我和她到了外地谁会?更需要照顾还?难说呢,说不定有些户外软件我用得还?比她好……”
程舟听得哭笑不得:“邢者你真是出息了啊,都开始吃田小野的醋了——那我问?你,跟你约好的事情我临时换成她你能同?意吗?”
“不能。”
“那你看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在需要经营的阶段,和她都已经过了这段了。所以我说我和田小野之间更亲近些,你应该也能接受吧?”程舟说,“至少我不用担心她突然跟我发脾气——甚至还?是十分?钟以上的脾气。”
邢者闷声应下:“知道?了。”
“所以你现在不生气了?”
“生气就不是这个力道?了。”
“……那周末请个假,咱们仨一起去虹都?”
邢者犹豫了一下。
“一起嘛,人?多有意思。好不容易去一趟,周六比完周日还?能在那玩一天呢,虹都游乐场你不想去吗?”程舟进一步引诱,“而且田小野睡觉打?呼噜哎,我才不想跟她一间呢,你去的话我就能和你一间了,让她自己单独一间。”
“……咳。”邢者虚假地干咳一声,到底还?是应下,“那好吧。”
顿了顿又问?:“……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
当晚,程舟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邢者再次确信了,女生是香的——不仅头发是香的,脸颊是香的,内衣是香的,就连整个住处都是香的。
“留香珠味。我洗衣服时喜欢放一点。”程舟说着?打?开洗衣机,把出门时洗的衣服掏出来晾起,“当初我就想,你能从洗发水味、化妆品味、留香珠味里面精准识别出我的内衣洗衣液味,也是挺牛的——地方比较小啊,你就坐床边吧。”
邢者依言坐下:“……要不还?是换回之前那个口味吧。”
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听他把内衣洗衣液的味道?说成“口味”,程舟还?是飞快地冒出一脑子黄|色废料。
她扬着?嘴角把最?后一件晾好:“你更喜欢玫瑰味的?”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在跟我生气的时候换的茉莉花味的……所以这个味道?让我觉得你很冷漠,会?跟一些难过的事联系起来……”
“好啊,臭小子。”程舟抓住了狐狸尾巴,“我就说你怎么平地也能摔,你早就知道?我换洗衣液了?故意在我面前装柔弱?”
她挑起邢者的下巴:“从实?招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不告诉你。”
“那我可?要严刑逼供了啊。”程舟说着?跨坐到他腿上,揽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吻着?。
邢者也毫不抗拒,顺从地回吻,然后被轻轻推动?着?躺下,躺到程舟的床上。
连床也这么香。
*
相比较之前的干柴遇烈火,这次两个人?似乎都温柔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的缘故,可?能是邢者已经不再那么着?急,也可?能是按今天的气氛,程舟就想来点绵柔型的。
他们慢条斯理地亲吻着?彼此,尽全力照顾着?对方的感受,空气中千丝万缕的香气,让邢者以为自己置身一片美丽的花田。
其实?他稍稍有些拘束,因为不想自己的汗液将?这里弄脏。但转念又想,程舟也流汗了,难道?女生的汗也是香的吗?
他低头吻去,果然入口的细汗也是茉莉花味。
邢者彻底沦陷了。
其实?对于他这种后天致盲的人?来说,眼前并不是完全没?有颜色——他毕竟曾经看到过,所以眼前有时会?出现类似幻觉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