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客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条出来,一眼扫过上头的话,脸似乎更瘫了些。费列莱好奇地凑过去看,看一眼乐一眼,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几晚也像现在这样,俩人几乎什么都不说,死气沉沉,自顾自洗漱,熄灯了就躺上床睡觉-
“请请请。”沈问津把手机抢回来塞进兜里,“录完节目就请。不过这算老板请的,我借花献佛。”
他们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里透着的情绪不甚分明,许是觉得处于无人注意的角落,窥探的视线便有些……肆无忌惮。
费列莱在旁边字正腔圆地配画外音:“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这小卷毛好容易平复呼吸,替他们老板把上边的问题读出来了:
他又想笑了,往肚子里憋了一阵,眼里湾着的笑意终于消散了些,对导演说:“行。”
导演乐呵呵:“哪条不正常?这都是粉丝们对你的爱啊!你不接受粉丝们的爱?你不爱粉丝?”
他的目光没有定点,在微风里晃了一会儿,才说:“山上的灯。”
众人:???
齐客没有转头。
沈问津脑子一空,鬼使神差地偏过头,撞了下男人的目光,又很快地垂下了眼。
他说话的时候瞅着纸条,余光瞥见众人都盯着他看,其中有一道视线犹为瞩目——
月优不紧不慢补了句:“开玩笑的,最终没嗑上,看那视频有种我的身体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跑去演了一部戏的诡异感。”
晚上不安排游戏,而是把大家聚在一块儿聊天,名为“睡衣party”。派对主题是Q&A,即回答自己评论区里的问题。
沈问津被这么一顶大帽子砸得晕头转向,慌忙摆手示意“我爱粉丝粉丝最大”,抿了会儿唇,终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们应该可以表现得熟络一点。
“齐哥,请现在马上转三千给津渡。”
沈问津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阳台走去,一鼓作气也趴上了栏杆,偏过脑袋问:
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
他直起身,开了阳台门,慢悠悠走了几步,晃到最外边,胳膊撑上了栏杆。
“说起露娜,她唱歌真的好厉害。”
沈问津:……
沈问津抓了把头发,开始搜肠刮肚地想话题。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节目组已经把评论区里部分有内容的评论打印出来,剪成小条塞进抽签盒里了,每个人都有份。
“累成这样?”齐客落后一步进了屋子,看着直接瘫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的沈问津问,“以前你拍戏一拍一天。”
于是八个人每人抱了一个抽签盒,围成一圈,在毯子上席地而坐,依次抽签读评论。
仲秋的夜里带着点轻微的潮气,微风轻轻扑过来,混合着大自然里的草木香。沈问津被微风一晃,突然就卡了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齐客不说话了,把行李箱摊开,提着手指翻找了会儿,又盖了回去。
余光里,齐客的眼轻轻眨了下,脸上的表情很松弛。
齐客抿着唇,往沈问津脸上瞄了眼,便看见青年冲自己挑了下眉,像是在说:“粉丝的要求你不满足?”
“不是Q&A么?怎么变成了大冒险?”
“露娜会帮着看看。”齐客道。
沈问津攥着纸条扭头问导演:“您这盒子里有放正常一点的评论吗?这也能读?”
房间里仍有摄像头,不过导演放话录到睡前,睡觉的时候把插头拔掉就好。沈问津把桌上摆着的镜子往后一推,仰着脸说:“拍戏有剧本,录综艺考验临场反应,得自己想梗。”
cp粉一般都会圈地自萌,很少舞到正主面前。也不知道节目组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这条评论。
“在看什么?”
沈问津被身边人能把天聊死的体制冻得受不了,索性不勉强自己,挥挥手说:“那你继续在这儿挂着吧,我回去洗漱了。”
齐客不吭声,垂了下眼,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