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这儿也是一样的,男人娶妻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生阶段,不过他们总是比女人多个立业的机会往外走,显得没那么太重要。
姜玉琅出身一般,若是他自己立身正、努力向上,倒也还有机会凭着科举改变自身,挣出一条坦途,那样安氏她们倒还会高看他一眼。
可惜他打小就心思深沉,不借着安氏前期的支持多发展自己的能力,也不诚心读书,一心只顾跟着姜逢年钻营,在外头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虽然小怜之事有姜云瑶和顾明月在其中引导,但她们也只是选了一个合适的人,为了“避嫌”,连主动联系小怜的时候都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小怜通过中间人主动给她们提供消息。
姜云瑶并没有强势要求小怜必须要做到什么事情,只让她自己自由发挥,所以从头到尾,她们也只是把小怜送到了姜玉琅的身边。
剩下的事情都是姜玉琅自己主动做的,或许也有小怜的推波助澜,但总体来说,姜云瑶也只是拿捏准了姜玉琅的性子。
就像他拿捏准了坏了名声的女人日子会不好过一样。
围观人群渐渐的散了,她们的马车有些显眼起来,顾明月赶忙叫人把马车驾走了。
她们没有立马回府,是先去外面转了一圈,甚至还在外面吃了一顿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底下就已经开始议论起这件事了。
前些日子外面的流言倒是长了不少,但说白了也只是流言,朝堂上头还说要查清楚,也迟迟没个交代,有些人只信眼见为实。
这不眼见为实就来了么?
姜玉琅有名有姓,再有人到书院里去查看一番,保证能把他打听得一清二楚,再有就是也有“好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外头说什么的都有。
比较追求真实故事的那一部分自然是把今儿那场面形容得绘声绘色,说书的那些人就比较离谱了。
什么读书人巧遇青楼女,惺惺相惜等等话本子层出不穷,有些人还会美化一下,有些为了博取眼球的,直把故事形容地香艳无比,好似他们就在床底下听着一样。
话本子里青楼女总叫读书人叫玉郎。
偏偏姜玉琅的名字相差无几,这样的故事一多,满城都是昏色笑话。
姜玉琅从花枝巷回来以后就闭门谢客,再也不敢出门了。
出门是小事,他在的那个学院里头的几个师长争论来争论去,最后下了决定,要让姜玉琅退学。
学院怎么也是天下有名,里头虽然鱼龙混杂,但大体名声还是过得去的,有才之士多,也有纨绔子弟,但人家纨绔子弟私下里胡闹归胡闹,没把事情弄大,也没和姜玉琅一样,让学院当了话本小说里的配角。
顾明月学了几句话本还笑:“那些先生也是促狭,还编些什么书院私会的戏码,课堂、藏书室,说得和真的似的。”
姜云瑶便笑:“说不定就真有人瞧见了,偷偷给话本先生透露消息呢?”
两人笑了一阵,姜云瑶便肃了脸:“外头的话本子虽然有意思,可你也不能多听那些,免得把你带坏了。”
尤其这阵子,那些本子良莠不齐,她们平常常去的茶馆倒是干净的很,有掌柜把关,便是说话本子,也说得都是清水的,偶尔添了些噱头,也说得相当风雅。
但顾明月在外头呆久了,万一听到什么特别不好的东西,反倒移了性情,尤其她现在年纪渐渐大了,万一听见什么难听的,也分辨不清楚。
顾明月心里当然是有数的,郑重地点了点头:“姑娘你放心,你不让我去的地方,我肯定不去,那些外头的话,我听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自己眼见为实来的好。”
先前英国公府不就是如此吗,边关的消息传来传去,许多都是不尽详实的东西,起初她们也听信了不少,还是后面宁怀诚和石头他们寄了信回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借着这件事情,姜云瑶已经教育过顾明月了,她绝对不会偏听偏信。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到了安氏屋里去。
安氏正坐在屋里喝茶,才刚路管事过来禀报了外头的传闻,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她们作为“当事人”,当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姜云瑶进去的时候安氏正发愁。
“母亲怎么了”
她们两个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安氏便把外头的事情说了说:“我就说他会惹出什么事情来,这不立马报应就来了!”
她对这事儿早有预料,如今发愁的也不过是要不要拉姜玉琅一把。
她对这个庶子是没什么感情了,偏偏自个儿又是当家主母,倘若不管,兴许外头的人还会说些什么,所以才在犹豫。
姜云瑶一手策划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她管,张口就劝:“母亲已经为了这事儿劝过几回大哥哥了,您瞧他听了么?不还是为着个外人不顾您的体面和二姐姐的体面?您又何必自找苦吃?”
她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顾明月:“这丫头才九岁都知道不管闲事的道理,您想想,您劝了第一次,大哥哥倘若真懂事,头一回的时候就听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安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