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无可回应。
赤井秀一点点头:“再见,黑泽先生,松田先生。”
“好小子,我说你俩刚才怎么一见面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就算没眼缘也不至于吵成这样啊,阴阳怪气的,感情是早就认识,那你不告诉我,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安德烈笑骂,仔细一听,里面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小子,本来想弄他来拉近关系,没想到净帮倒忙了。知道赤井秀一之前跟他们有交集,但不知道是结仇的这种交集。
赤井秀一究竟干了什么,那个松田这么针对他?
赤井秀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淡定地回:“你又没问。”
“就这一点,你跟你爸一样讨人嫌。”
“”
那对叔侄熟稔地插科打诨,越野车响着轰隆声离开。
正如他们莫名其妙地来,他们走得也很莫名其妙。
只是为了一个野餐邀请的话,阿琳娜自己说不就行了吗,用得着大晚上大费周章大包小包地来“拜访”?这么简单的道理,琴酒自然能想明白。
不过没揭穿,也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琴酒又想起朗姆发来的“A”的照片,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他转身,松田阵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了。他看了眼邻居家门口的小夜灯,缓缓收回视线,关掉了门口的灯。
门缝逐渐缩小,琴酒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微风,正要转身,下一秒手腕被牢牢抓住锁在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伴着“咔嚓”的轻微锁声贴在身上,后背顿时与冰凉冷硬的房门相撞。
一前一后,一热一冷,这诡异的感觉直接让琴酒感到一阵恶寒。
松田阵平下手没轻没重,撞得他肩胛处隐隐作痛。
这也就是松田阵平,换成别人琴酒绝对会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就把他给废了。
但是这种受制于人的动作还是让琴酒感到冒犯,他咬牙切齿:“你发什么疯?”
上身不方便动作,琴酒二话不说就抬腿踹人,动作狠厉,膝盖毫不留情地顶到松田腹部。
松田阵平硬生生挨下,闷哼一声,却纹丝不动,只是将琴酒双手反锁地更紧,他膝盖顶住琴酒的腿,眸色深沉,阴沉到极致的蓝与疑惑的绿对视。琴酒没再动作,他拧眉,直觉松田阵平情况不对,他从来没在琴酒面前展现出这么强烈的攻击性和危险性。
对视几秒,松田阵平的身体倏然前倾。
距离瞬间拉近,卷发蹭过脸颊带来一阵痒意,滚烫的呼吸错过耳畔,鼻尖似乎触碰到极为柔软的地方,琴酒瞬间寒毛直竖,刚要亲切问候几句,肩上却突然多了份压力,刚才野兽一般獠牙恶露的人此刻却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仿佛刚才的危险是错觉,浑身尖刺收敛,像只受伤的大狗,竟显出一种莫名的脆弱?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松田阵平,琴酒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身体僵住,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不爽,很不爽。
那把被送出去的伞,不知何时拉近关系的邻居,别有所谋故意靠近的人。总感觉琴酒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自己却对此了解得越来越少,明明自己才是跟琴酒关系最亲近的人,现在的感觉却仿佛自己在逐渐被排出琴酒的世界。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糟糕。只要想想,就感到心中无比烦躁,怒火正燃。
松田阵平只觉得牙痒,他现在很想做些什么,狠狠地咬上这人的脖颈,让淡淡的血腥气溢出,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安心——看啊,我们是同类啊,是黑暗里的怪物啊,只有我才会毫无芥蒂地接受你。
只有我们,就我们,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让他们靠近你呢?
“”
“没事”松田阵平丧气地叹了口气,“让我靠一下,一会儿就行。”
谁信啊,没事的话你刚才跟要吃人一样。就靠一会儿的话说一声不就好了,弄得这样像要打架一样这是干嘛。
不过琴酒还是知道这时候不太适合说这些话的。
他靠在门上,眼神有些散漫地落在空中,绞尽脑汁地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琴酒迟疑地开口:“你被学校开除了?”
松田阵平:“……”
就这?你憋半天就想出这玩意儿?
沉默了一会儿,他硬邦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种时候,你保持沉默就行了!”
琴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