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信了。”
龙可羡胸口涨得厉害,急需一个宣泄口,她攥着阿勒一根指头,把他往榻上带。
细细密密的吻从他唇边往下滑,直到喉结覆上两圈齿印,龙可羡想起点什么,拽着他衣摆,小声地说:“好东西……”
“嗯?”
一把沙哑的嗓音。
龙可羡抬眼,飞快地指了一下琴,而后往他胸口一埋,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咬字更含糊了,阿勒顺势把指头探进去,寻路一般,在她齿间找条柔软的通道。
那通道很短,尽头处是窄的,稍碰一碰就要红眼眶了,那要呕不呕的感觉哽在喉咙口,龙可羡吞咽都困难,她攥着毯子,用湿润的眼睛望着阿勒。
阿勒这就差点儿丢盔卸甲了。
他额上迸着青筋,在几个长呼吸里把劲儿压回去,左手把琴抄过来,然后麻利地抽出手指,把龙可羡抱起来,让她半边小腿压在弦上。
“要玩儿好说,我须得把话放在前边,这把琴算不得雅物,是专程打来榻上玩花样的,绷着几根清弦,奏的却是快活曲。”
阿勒划过龙可羡的小腿,把那靴筒剥下来,滑进锦袜里,把多余的布料除掉,再引着她踩上琴弦。
龙可羡脚底敏感,踩上弦立刻抖了一下,又惊又懵地看琴,再看他:“不一样的。”
她说的是弦。
“自然是不同的。”
阿勒拨了一下弦,清亮的一道音起,那质地特殊的琴弦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弹了一下,龙可羡立时闷哼了声,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把琴的用处。
她推着琴,又推着阿勒,不知道是喜欢还是难以承受,总之耳朵红得不像样。
阿勒还要火上浇油,伸手把小几扯过来,从匣子里取出铃铛,咬在龙可羡耳边说:“你弹给我听。”
满屋子滴着混乱的音符,龙可羡锁骨往下皆是红线,一道道纵横交错,那是在琴弦上压久了的缘故,有的压得狠了,甚至显出红肿的痕迹来。
琴被撞偏了。
阿勒抚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下,力道弹回来,打得龙可羡颤颤巍巍,红得要滴血似的。
她受着琴弦的困扰。 不知道这弦究竟有什么来头,弹打回来时竟然不觉得疼,只是热,十分噬骨的热,还带着股微妙的痒。
窗外雨停了,风催得急,惊鸟铃颤颤作响。
屋里也是。
铃铛浸在冰块里,刚刚被取出来,就滑进了暖腔中,跳动起来。
榻上绘着群山,边缘压迫龙可羡的视野,阿勒的手臂横到眼前,紧接着卡住了龙可羡的下巴,沿着脖颈一起掐住了。
龙可羡感受着震颤,月退根儿酸软,连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往前倾倒下去,那把怪异的琴就卡在她小肚子上。
“不要玩了。”
龙可羡泪眼汪汪的。
阿勒充耳不闻,他看着龙可羡发红的脊背,听到琴弦在震动下发出的音律,有种错乱且热烈的美感。
他撞得琴乱晃。
琴晃得越厉害,龙可羡就被迫往琴身上挨得越紧。
滴滴答答的,眼泪无意识淌下来,打在琴身上,和着音律一起,潮得一塌糊涂。
龙可羡被琴和铃铛作弄得眼冒金星,身后还有个凶狠攻伐的阿勒,她今日这般高兴,满心都以为这十六封信起了个好头,她总有一日会找到记忆失序的原因,接着想起一切,俩人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从此圆圆满满,以至于都没有想过,还会有彻底反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