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舒出口气,由衷道:“小崽最乖,好聪明。”
“聪明?” 突然,龙可羡仰起了脸,气劲开始随着这句夸奖浑身乱窜,一路往喉咙口狂奔,她费力地吞咽着津液,磕磕巴巴说:“我,夸我?”
她的脸涨红了,耳根也开始热,后脑的麻劲儿窜到了脊椎骨。
猛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完,忘了这姑娘一夸就要翘尾巴。
阿勒沉默片刻,决定掰回去:“夸你做得好,不要急,像方才那般,把气劲匀回去。”
“再说两句!”龙可羡声音高起来。
阿勒睨了她一眼,笑起来漫不经心,他没有顺着龙可羡的意思:“你在吼我吗?”
“我不吼,”龙可羡立刻缩回了脑袋,用气音说,“我很小声。”
阿勒揉了揉她后颈,皱起眉:“你很烫,晚间去了哪里,吃了什么?”
龙可羡对这些话题没有丝毫兴趣,冷漠地忽视掉了,她要求道:“继续亲。”
“?”阿勒并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耳朵,“耳朵在哪里?”
龙可羡倏地捂住双耳:“弹我!”
她耳朵敏感,轻易不能碰。
“耳朵也不要用了,割下来下酒吃好不好?”
“我,”龙可羡知道阿勒口舌很狡猾,话题正在被带偏,于是挺起了胸脯,气势汹汹的,大声说,“命令你!”
阿勒好整以暇地听着。
“命令你,”龙可羡一鼓作气,“继续亲,还要像方才那样,伸舌头亲。”
阿勒语气平静:“不亲。”
龙可羡神情委屈,动作霸道:“不要亲了吗,不香了吗!”
阿勒觉着头疼,霍地直身,直接把人翻到了榻上,在龙可羡要起身时,抬臂压住了她的脖颈。
“砰!”
后背撞在榻上。
龙可羡下意识地反肘顶回去,阿勒抬手握住,卸去了力道,堪称温柔地提醒她:“不要动手。”
“是你先……”龙可羡蓄力仰身,抬头就撞,“压我。”
阿勒侧额避开,用右肩迎了这一击,就着这力道按住她后背,骤然把人带下了榻:“你不听话。”
拳肘相击的声音充斥在屋内,他们为了争夺主导权而陷入争执。
矮几被掀翻在地,在寂夜砸出了声响。
楼下歇息的厉天惆怅地来回踱步,别是打起来了,到底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猫球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地“喵呜”。
【别打啦,别打啦。】
阿勒喘着气,在翻身压腿时笑出了声,热汗沿着鬓角滑落,滴在龙可羡面颊:“你好凶。”
龙可羡拽着他的衣裳,她的目的性明确,在她看来这只是兴之所至的嬉笑打闹,并没有在意满地狼藉。
“我好爱。”阿勒咬在她耳边,说完了后半句。
龙可羡被烫得颤了颤,手上没有控住。
裂帛声清晰入耳。
阿勒几乎想叹息,他本来可以顺水推舟,把暗自压抑的念头发泄在夏夜里,直白些,可以说是处心积虑之后的得偿所愿;周全些,可以说是不忍心拒绝龙可羡。龙可羡喜欢他不是吗,退一万步讲,龙可羡除了喜欢他还能喜欢谁?但这太卑劣了。
对龙可羡有多珍视,那么阿勒对某些时刻的仪式要求就有多苛刻。
所以他伸出手,阻止了龙可羡的下一步动作。
龙可羡从“爱”字里回神,手忙脚乱的,结果把那破破烂烂的布条扯得满地都是,她看到了衣衫底下,起伏的肌肉纹理,这景儿把她带回了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