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我们家也有矿脉,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给我五年,凿出一座金山给你也不成问题。”
龙可羡没说出口的是,北境两座矿山都受着王都控制,之前她无暇顾及,也实在分不出人手接管矿脉,她闷闷想,等她回去一定要宰掉那些趾高气昂,踩着北境矿脉蹦跶的恶吏!
把“少君有钱”四个大字用金线缝在阿勒亵衣上,日日夜夜贴着他!
链条的触感冰凉,带着沉甸甸的份量,宝石就抵在他的喉结上,在滑动间无情地刮磨着,有点儿疼,但阿勒无所谓疼痛,他早说过,疼痛有时是好东西。
它会催生欲望。
阿勒凝视着龙可羡,在过程中没有丁点儿反抗,甚至还抬了下巴,无声地配合着她。
他越不开口,龙可羡越想把这意思直接塞进他喉咙里,塞进他脑中,口舌为何这么笨拙?词句总难完美传达本意,她好懊恼。
但这并不是阿勒的错。龙可羡一时上脑,又悻悻松开手,可手腕一紧,阿勒不让她松,仍然维持着被龙可羡牢牢把控的姿势,说:“我在想如何杀掉……他。”
“?”这比龙可羡的话还要没头没尾,她拧着眉,猜想或许这人让他不高兴,“谁让你不高兴,不用你出手。”
“封殊。”
“……”龙可羡一下子怔住,“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阿勒不喜欢话题与态度的转变,这意味着龙可羡不会让他动手。
他攥着她手腕,收紧力道的同时,自己的喉咙也被挤压,宝石切面锋利,蹭破了喉咙口皮肤,他受着刺痛,感到些扭曲的痛快,在血珠冒出来的时候说:“你管他叫老师。”
“你不讲道理。”
“我不讲,”阿勒说,“有个词叫恃宠而骄,我现在就是恃宠而骄。” 宠。
龙可羡从沸腾的杀意里捡起了一个字,为此悄悄地红了耳朵,压下想要飞翘的唇角,点点头,含混地说:“我会更加宠你。”
她松开手,把链条从他颈部取下来,往旁边一丢,主动踮脚:“你亲我。”
“…………”话题走向朝着诡异的地方狂奔,阿勒四下看了一眼。
“此刻?”
“亲我。”龙可羡不耐烦,重复道。
“在这里?”
昏沉潮湿的船舱,弥漫着咸湿的腥气,船壁覆着滑腻的青苔,幽暗,阴冷,阿勒不知道哪一点激发了小少君的亲吻欲,但他莫名觉着有点儿刺激,以至于想让她继续把控主动权,对他粗暴一些也没有关系。
果然,空气里的沉默越压越重,龙可羡忍无可忍,单方面结束了这场错峰的对话,揪着他衣领,猛地亲了上去。
唇贴着唇辗转,词不达意的时候,亲吻是最佳解决方式,它让话语变得不再重要。
龙可羡被亲得七晕八素的,她每一次亲吻都生涩得让人忍不住往狠里弄,这会儿还往后退了点儿,迷迷糊糊地问。
“伸舌头?”
“别说话。”
阿勒反手扣着她后脑,把呜声吃进了口中。
两条小鱼欢快地交头接耳,缠闹在一处,发出啵滋啵滋的声响。
***
三山军很快地接手了崖下的船只,有条不紊搬运船上的木箱,清点完后,共八百二十一只,全数压进了飞鸥船底舱,而后三山军极其熟练地沉船入海,销毁证据。
“你这是中饱私囊!我要上报,我要传讯回王都,让三爷看清你的真面目!”石述玉扒着窗缝,“你们北境没有一个好东西,哪里是一群精兵,分明是一窝匪徒!”
“砰~!”龙可羡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窗。
她拨了拨烛芯,桌上放着几封信,并几道竹筒,她挨个拆开细看。
设下哨点的尤副将:“高点共十三处,可设哨点十处,布兵二十。”
龙可羡批:“另三处爬不上吗?那么腿也不必要了。”
留船的士兵:“为保持我军铿锵铁血之形象,甲乙前锋恳请轮换下船冲澡,节源节流。以下全队提头保证:绝不嫖妓,绝不惹事,一刻钟内完事。”
龙可羡批:“一盏茶。”
卷起来后又摊开,补上一句:“以后这种事报给尤副将。”
来自北境的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