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能?把那个宫女给调走?。
叶芳愉沉着眉眼,浑身气势霎时颓弱下来。
看得一旁的紫鹃好笑又心疼。
叹了口气,紫鹃走?过来扶着叶芳愉坐下,“娘娘不必为?宫人的事?儿费心费神,都交给奴婢便是。”
说完,转身又看向那些宫人,板起来的小脸看着很是威严,“延禧宫的规矩你们都是清楚的,便是忙完了手里?头的事?情,又是午间休憩的时刻,也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进入娘娘的寝殿。”
“何?时休息,在哪休息,杜嬷嬷难道没有告知过你们吗?”说到这,语调逐渐上扬。
底下宫人霎时间抖得更厉害了,就连之?前?那个不卑不亢的宫女,也微微躬下了背脊,不复之?前?那般挺拔。
叶芳愉在心里?悄悄给紫鹃点了个赞。
旁边胖儿子却又发?问了,“额娘,宫女姐姐们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隐隐有些不安。
叶芳愉也就忘记了之?前?被嘲笑的事?情,转身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嗯,她们坏了规矩,是要罚的。”
声音虽轻,还是叫底下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很快又哀声求起了饶来。
“安静!”紫鹃冷声喝了一句。
宫人寂静下来的同时,叶芳愉怀里?的保清也飞快地用两只?小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只?剩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来看去。
过了几息,他实在忍不住,疑惑地指向角落里?那几个抖得尤其厉害的小太监,“他们也要罚吗?他们都是跟着我进来的呀。”
叶芳愉桃花眼一瞥,发?现还真是这样?,那几个都是贴身的太监,不紧紧跟在保清身边才算失职呢。
于是摇了摇头,“不罚他们,他们没有错。”
“那,可是……宫女姐姐们也是我叫进来的呀。”
“哦?保清是如?何?叫的?”叶芳愉好奇地问了一嘴。
小娃娃偏着脑袋想了想,“我看见她们在外?头玩耍,就问她们在玩什么,然后?她们就进来给我解释了。”
“还,还给我看了那个好玩的东西,叫做‘毽子’,可漂亮了呢,是用好多种颜色的羽毛做成的。”
他的小肉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半天,最后?指向被他亲过的那个宫女,“就是她做的,额娘,她好厉害呀!”
小娃娃难得能?有一次逻辑清晰的解释,叶芳愉便静静地听着。
等听到后?面,不自觉皱起了眉,“毽子?”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紫鹃,紫鹃脸上的表情顿时更难看了。
午间休憩只?是短暂,实际上还属于当值的时间。更何?况白日里?延禧宫门厅大开?,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有其他主子过来拜访,亦或者是圣上亲临……
若是被人瞧见延禧宫的宫人在当值时间嬉笑玩闹,玩得还是毽子这类游戏,免不得就会觉得延禧宫宫规不严,平白坏了娘娘在外?的形象。
……便是没有玩耍,将这类物件藏在身上也是违反了延禧宫规矩的!
经过之?前?封禁一事?,杜嬷嬷如?今对?宫人的管教极其严厉,除去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何?时上值,何?时休憩,在哪休憩等等,全都白纸黑字写在了册子上,还令她们背诵了无数遍,不存在遗忘的可能?。
更何?况杜嬷嬷也不是不允许宫人玩耍——只?要不当值,不在前?殿,不在延禧宫大门敞开?的时间,便随便她们如?何?玩闹。
哪怕是想去御花园放风筝,只?要提前?求过娘娘同意,杜嬷嬷都会允准。
想到此,紫鹃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来形容的了。
为?免惊吓到大阿哥,她飞快低下头,朝叶芳愉弯了弯膝盖,“娘娘,奴婢这就把她们带下去问话。”
此话一出,几个小宫女再没了任何?侥幸心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芳愉见状,又是一阵摇头加叹气,最后?对?着紫鹃说道:“去吧。”
紫鹃恭敬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几个宫女全都带了下去,只?剩下几个小太监。
叶芳愉扫了他们一眼,“本宫要与大阿哥说话,你们就先退下吧。”
小太监们也如?释重负一般退了出去。
等寝殿内只?剩下叶芳愉和保清两人,像是之?前?被嘲笑的回?忆全都觉醒,心间的火气一点一点攀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