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威尔伯特非得卖弄文采和他说晚上的月亮很美,他挂了通讯之后特意拉开窗帘看看夜色。
确实是美的,可是他的双眼此刻已经看不清楚星月,只能粗略地看到大片着色的浓黑。
浓黑的夜晚看不见层云,绵软的云团即使在夜里也有和风相伴托举,又被轻柔地流连抚摸,悠悠荡荡地一起在夜晚的时间中行走过漫长的距离。
在酣眠之夜,大多数虫已经睡去,或许也有虫抬眼观望明亮的月色,却不知道云团与风的隐秘喜悦——安泊忍不住微笑。
风包裹着云朵时疾时缓吞吐着,大概没有虫会喜欢上深秋夜里料峭的风,风总是一开始喧嚣得大声,真的开始又会吹得有些痛人。
可风和云是彼此喜欢着的。
只有他懂得这里面独一无二的温柔与快乐。
窗外的景色实在是很美,安泊一时沉迷拉开旁边的被子,已经观景结束的两虫身躯同时一顿。
威尔伯特忍不住笑出了声:“嗯?”
安泊沾染上晴玉的脸本就带着明显的红,被他一说更是红得不像话——他,完完全全忘了这回事了。
是虫都得有点羞耻心,安泊把头埋了起来。
威尔伯特见床头上有半杯温水,喝了漱过口后就好笑地过去抱安泊:“敢干还敢羞?”
获得了正牌的身份就是不一样,威尔伯特肆意地捞起来安泊,揉。捏他柔软的脸,应该真的是臊得厉害,脸蛋都烫手。威尔伯特心下喜欢得要命,嘴上还在不停地盘问:“你发消息时候说的睡了又醒了,就是为着这个醒的?”
威尔伯特就像一个超大块的海绵垫,几乎要把安泊整个包住,本来谢完之后登峰造极的舒爽度因为过于羞耻而直线下降,安泊只能认命地僵硬点头。
那看来是梦。咦了之后醒了给他发消息了。一般成年虫族很少或者说基本不会梦。咦,但是鉴于雄虫普遍都不怎么行,所以雄虫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奇怪的是,安泊刚刚明明很行。
安泊顶着威尔伯特探究的目光呐呐地说道:“困了。”
威尔伯特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点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梦到我了吧?”
——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看着安泊一脸崩裂的神情,威尔伯特几乎要笑出来笑纹,把虫抱到旁边的椅子上,又亲了一口:“不问了不问了,我换个床单你再睡觉。”
安泊揪了揪自己的衣摆,脸上的红还是没消下去:“好,床单在旁边那个柜子里。”
刚刚威尔伯特和他同时谢的,安泊温声说道:“等等,你把裤子一起脱了,让小A和床单一起洗了烘干吧,早上刚好能穿。”
威尔伯特心花怒放,干活的动作都利落了不少:“你还要让我留宿吗?”
“嗯。”安泊对这种事情十分坦诚,“我想和你一起。”
今天晚上真是起起落落起起起起起。威尔伯特为了能快点和安泊盖同一床棉被,光速换好了床单被套,连带着衣物要一起去给客厅里的小A。
“等一等!”安泊看着威尔伯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脱光。下。半。身,军雌结实强健的腿部带着一些陈旧的疤痕,却更让这具身体变得魅力非常——如果只是露腿倒也还好。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眼看又重新蒸腾了起来,安泊一把拿过威尔伯特手里的东西,把威尔伯特塞进被子里,又匆匆拿了一个新内。裤给他:“你进去!我去把东西拿给小A。”
客厅里的光还亮着,小A还保持着给威尔伯特递水之后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安泊有些奇怪:“小A?”
小A幽怨地转过身:“主主主主主虫虫虫虫虫”
“你怎么这么卡?”
安泊吓了一跳。小A一直是一只坚强又勇敢的机器虫,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小A还从来没有出过异常。
他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机器虫白色的脑壳,却立刻被烫得收回了手:“宝贝,你怎么这么烫!”
小A过载的智脑反应了一会儿安泊的话,电子屏幕流下了幽怨的赛博眼泪:“小A开开开开开了太多程序,卡卡卡卡住了。”
“主主主虫虫虫,你背叛ananan了我们纯洁的友谊,喜欢ananan上了天底下最坏的虫ongong!”小A带着电音控诉安泊,它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泊会和威尔伯特如此亲密!
为了弄明白这两个虫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它小A短短时间建立了以那两个虫为原型的模型在智脑中模拟了几万次,把系统弄过载了也还是没想明白!
小A的电子管要被气炸了:“这根本不科学!”
安泊:“”
见安泊很久没回来,床。上的威尔伯特等不住了,穿好了内。裤就跑了出来,当着小A的面就给了安泊一个大大的拥抱:“宝宝,春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