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泊还记得亚伦藏在训练场一角的精妙装置,季星曾说那个装置的灵感来自于博纳特老院长的发明。
安泊斟酌着用语:“亚伦好像对发明创造一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对空间技术也有研究。”
老博纳特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把手背到身后一脸深沉:“有什么用。没有学识的填充架构,再好的天赋都只是空中楼阁。”
“谢谢你。”他知道雄子是关心自己的孙子,怕这个死小子真的挂科退学,“我已经看开了。雄子你只要学好自己的就行了——亚伦这孩子,能叫醒他的只有他自己。”
安泊和博纳特院长挥手道别,看着博纳特背着手远去的背影,竟然感觉到了几分落寞。亚伦现在的成绩变成这样,里面或许大有渊源,可惜他并没有任何知晓的途径。
他摇摇头,前往今天上课的教室。
一进教室,安泊就在教室后排看到了那头抢眼的红发,亚伦朝他招招手。
“安安,早啊。”第二排的季星也对他招招手,示意安泊坐在自己的旁边。
“早安,季星。"
后排的亚伦见安泊在第二排坐下,只好气得不行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坐到了安泊的另一侧,暗戳戳瞥了季星一眼。
亚伦转而讨好地对安泊笑笑:“安安,你说我们一起去最后一排坐着多好啊!”
“这叫印象分。”安泊没有把遇到博纳特院长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不希望亚伦退学。
“坐在前排在老师面前混个脸熟也好啊。你不想学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坐在前排,说不定期末能获得老师的友情捞一捞。”
亚伦趴在课桌上以示反抗,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季星眼尖地看到安泊通讯器换了一个牌子,还是最新的机型:“安安,你怎么忽然换了通讯器了?”
“”这就又是另一个漫长的故事了。
安泊掐头去尾地把梅塞尔是一个变态的事情讲了出来,略去了长老会的混战和皇宫的表白。
“我靠?!”
亚伦听完怒不可遏:“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都不知道周五晚上你喝醉被带走之后,那狗东西的眼神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看得我和季星赶紧跑了。”
季星反驳:“不是跑了,只是单纯不想帮忙而已——那虫也不乐意让我们帮,这不是一拍即合么?”
“哦,对了。”提起周五那天,亚伦想起来什么,从收纳环里拿出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黑卡,“威尔伯特那天给我的,说是让我们帮忙善后。我这回算是给他省钱了。”
亚伦把卡递给安泊:“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见面应该也很容易,他或许巴不得你还给他。”
“好。”安泊没顾得上亚伦奇怪的语气,只是盯着这张黑卡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接过了黑卡后,直觉又在看不见的地方欠了威尔伯特一个人情。
“那天我喝得太醉,说好了请你们吃饭,最后连付钱的事情都醉忘了。”
“我和亚伦想去付钱的时候,老板告诉我们威尔伯特已经付过了。”季星把安泊犹犹豫豫接过黑卡的模样看在眼里,平缓地说道,“看来大殿下做事真的很周到。”
“周到只是一方面。”亚伦的语气有点泛酸,一语道破,“他明明就还喜欢安安,他那是在献殷勤。”
“喜欢”这两个字捉到了安泊这两天过于敏感的神经。
安泊捏着黑卡的手下意识地缩紧,不明白向来大大咧咧的亚伦怎么一下子正中红心,“没、没有吧。我们已经离婚了。”
亚伦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伸手点了点那张黑卡:“知道这张卡的密码是什么吗?他那天晚上跟我说密码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后来越想越不对味儿。”
季星眼底划过暗芒,面上很疑惑:“是什么?”
直接说别虫的银行卡密码不太礼貌,但是并不妨碍亚伦表达密码的含义:“他用密码对安安表白呢!那串密码还叫安安宝宝!”
因为是在有很多虫的教室,三个虫说话的声音压得比正常要低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所致,安泊感觉亚伦声如洪钟,一瞬间震得他头皮发麻。
季星的唇角压了下来。
“是、是吗?”安泊捡起因为过于震惊而掉在桌子上的银行卡,欲盖弥彰似的把卡收进了口袋里。
“会不会是你理解错了。”
“不可能。”亚伦小声逼逼,“他不会看出来我喜欢你,然后借着银行卡来冲我示威吧?”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草,没想到这虫还挺有心机!”
季星重新扬起微笑,只是看起来有点冰凉,一错不错地看着安泊粉里透红的脸颊:“然后借用安安右手边的傻帽,果不其然成功表白了。”
“卧槽”亚伦也感觉很无力,不可置信地说道,“难不成我真的是一个傻帽?”
季星和亚伦一左一右盯着安泊,安泊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