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这话,殿内朝臣们立刻精神?了起来。
人们四肢僵硬地站起身,还没等站稳,便?见一浑身湿漉漉的小太监出现在了门?口?。
他道:“掌印说了,请诸位大人移步金銮殿。”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明晃晃的二字——
来了!
朝臣们急匆匆地向外走,不少人连雨蓑都来不及披。
这会儿夜色浓郁,暴雨滂沱。
朝臣们在去往金銮殿的路上,又遇到了其他同僚。
偶有雪白的惊雷劈下,众臣都能看清对方面上的表情。
无措的,紧张的。
对前路写满了茫然的。
来不及多?说什么,众臣子冒着风雨来到了金銮殿前,列队站好。
等待的时间应是不太长,但因暴雨,因心焦,又变得很长。
在群臣愈发七上八下的心情中?,远处终于有了动?静。
人们翘首看着,希望能看清来人是谁。
但夜色和暴雨都太浓,群臣们什么都看不清。
等距离再近一些后,站在队伍末排的官职低一些的官员便?看清了来人。
他们拍前面的人的肩膀,把自己所见的画面往前方传。
很快,最前方的臣子便?知道了——
“一起来了!三个人一起来了!”
怎么会一起来?
为?什么会一起来?
是要打起来?还是……
众臣子有一个算一个,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雪白的闪电再次劈开夜空,照亮了那从三个不同方向驶来的轿子。
谢澄镜,谢鹤妙,谢长生?三人几乎是同时从轿子上下来。
立刻有随从举起伞撑在三人头顶。
可雨水实在太大,依旧打湿了谢澄镜与?谢鹤妙的锦袍,和谢长生?身上金灿灿的龙袍。
谢长生?想说什么,轻轻的脚步声却?从谢长生?身后传来。
顾绯猗道:“二位殿下先行。”
谢澄镜与?谢鹤妙应了一声,再对谢长生?招呼了一声,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走出几步后,谢鹤妙压低声音,忍不住和谢澄镜说起了小话:“还好不是我?来,要是我?真成了皇帝,顾绯猗岂不是天天要站在我?身后?太让人难受了。”
谢澄镜闭了闭眼,平静的语气:“对,掌印应是更喜欢站在三弟身后的。”
谢鹤妙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哥,是我?的错觉么?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是么?”
谢澄镜平静的语气:“也许吧。”
待谢澄镜与?谢鹤妙在群臣面前站定后,顾绯猗将手臂伸向谢长生?:“小陛下。”
谢长生?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了顾绯猗小臂上,被顾绯猗带着,一步步朝着前面走。
群臣们在看到谢澄镜与?谢鹤妙时,就已经猜到了一二。
但真的见到谢长生?身上的龙袍时,面上都忍不住浮现出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