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玩很正常,”黎初漾避重就轻,话题往别的方向轻巧一掰,“倒是你,什么时候和高阳开始谈恋爱了?”
薛之宁果然被带偏,“哎呀,就是前两天感冒了啊,他就到我家——”她的嘴被捂住,高阳眨眼的频率比蜜蜂振翅还快。
一猜便知,无非照顾到床上去了。难怪瞧薛之宁脸色不似大病初愈般苍白反而容光焕发,原来是被弟弟滋润。叮嘱她多少遍不要那么快,黎初漾安静地凝视薛之宁,薛之宁立马瘪嘴,算了,好色是女人?天性,她越过她直击高阳,审视意味很浓。
高阳的笑容逐渐凝固。薛之宁总念叨黎初漾牛逼,譬如如何在0到1的过程空手杀出血路,忽悠厂家将拿货价压到三折然后用?三万元博到一百万元的货,还有各种不带脏的撕逼事件。黎初漾外表又?乖又?纯,说话总温声细语,太具欺骗性了,高阳压根不信薛之宁说的话,毕竟闺蜜之间关系好夸大吹嘘正常,现在被无形压迫感笼罩,他有种如果自己出差错下一秒将被黎初漾毫不犹豫暗杀处理的感觉。好可怕高阳求助地看向萧阈。
萧阈挑眉,侧头?看着黎初漾,将她所有神态掂一掂,懒懒地问:“黎初漾,什么时?候开始啊,我等很久了。”
林魏赫知道黎初漾非常在乎薛之宁,一年前甚至亲自动手把薛之宁的渣男前任给办了,现在唯一解决办法是高阳自己出来表态,但?他看到黎初漾犹豫不到一秒,拧开矿泉水瓶,说:“慕雁,讲讲注意事项。”
电签完酒吧合同后,几天没见?到黎初漾,林魏赫以为她工作忙没打扰,今天吃完饭孟博提议去鬼屋,硬拉他过来,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黎初漾和?萧阈。他低眸,视线在自己脚上的皮鞋和?对面两双球鞋来回?转,他抿唇,手伸进口袋摸烟盒。
慕雁解说进鬼屋前的准备工作,黎初漾熟记于?心,望向窗外的街道放空思绪,余光注意到林魏赫的动作,提醒:“店内禁烟。”
林魏赫说好,萧阈看见?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浮起,身体?往旁边歪,离黎初漾更近,长臂舒展,手指触到她的发梢,勾了下。
黎初漾疑惑看他,没点?明?小动作。
萧阈压根没想解释,语气不太走心:“我想问能不能带手机进去?”
“可以,但?不能拍照。”
“水呢?”
“不能。”
“我怕体?力?消耗太多,能带零食进去?”
“你可以现在吃。”
回?答几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后,黎初漾忍无可忍,不想看他,目视前方,“不然你别进去了,这里不适合你。”
“哦,真没耐心。”萧阈起身,大高个瞬间占据沙发与沙发之间的间隙,挡住林魏赫的全部视线,他手掌压着后颈摁压,睨他一眼,“沙发有点?矮,活动下。”
黎初漾再次领会萧阈有多难搞,反正都是熟人?,由他胡闹罢了,她低头?玩手机。
林魏赫拎起沙发,绕过萧阈,摆到她正前方位置,抛出话头?,“我昨天吃饭,认识了一个伏特加供应商,挺可靠。”
黎初漾放下手机,眼睛亮了,“供应链稳定吗?质量怎么样?”
萧阈沉着脸,坐回?沙发,展开双肩,懒懒往后一靠,随意地说:“酒类供应商谁不认识啊。”
孟博立刻接话,“对啊,我也认识。”
“”有你他妈什么事。
三分钟后。
慕雁:“因为这次是重恐级别,各位如果确定自己能接受,可以签字了。”
孟博把纸翻得哗哗作响,“无责协议?意思是被吓死不负责咯?谁想出来的阴间玩意儿?”
黎初漾主动认领,“我拟定的。”
“吓死这种特殊情况发生几率极小,如果中途觉得无法承受可申请中途退场,再者这份协议专为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人?准备,就是为避免非必要麻烦以及事后纠纷。”她签好名字,合上笔帽,“它并非强制性的,我建议你们考虑清楚自己是否有签的决心再做选择。”
“我签”
慕雁收好六份协议,分发手电筒和?急救包,叮嘱道:“在逃生过程中,因为路线繁杂,独自逃生非常危险,容易迷路,请注意团队协作,互相扶持、沟通配合,保持稳定有序的前进,避免乱闯乱跑。”她从工作包里拿出一叠号码牌,“入内顺序由一号依次往后,排在最?前与排在最?后的玩家,危险系数最?大。”
孟博高呼举手要一号,薛之宁胆小要中间的三号,高阳想为她前方开路选择二号。
黎初漾当初设计以多次自杀的精神病人?失控的大脑功能为灵感,负责语言和?声音的颞叶,视觉感知处理的枕叶,整合视觉和?身体?感知的顶叶、思维的额叶、情绪处理的边缘系统为五间房。有句话叫,细思极恐,所以五间房的恐怖程度依次递进,逐个击破人?的心理防线。
她想了想,主动让出四?号给林魏赫,于?是萧阈不情不愿地将六号牌啪地贴在胸前。
“如果没有问题,玩家现在将进入重恐本《第五层楼》。”
刚迈进通道,灯拉闸,蝙蝠从虚无黑暗闯进视野,墙壁是被火烧到焦黑的痕迹,分布如蛛网般正在隐隐闷燃的橘色裂隙。
几条怪异的红蓝光线从四?周穿过视野,接着呼啸风声、低声啜泣、有气无力?的男声断断续续陈述:“我听见?开门声醒来,似乎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这是哪里,我花了几秒想起原因,现在我看见?的东西?,只有在梦中才能看见?”
“啊啊啊啊!!!”薛之宁尖叫,“好像有个东西?在抓我的手!”
高阳夫唱妇随说自己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