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佞冷眼看着,杀气萦身。
霁风走过去,问道:“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璇止住了眼泪,将跌倒在地的美艳妇人扶了起来,对霁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我阿娘早就已经……”
她转过头,问那妇人:“阿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要将我送进凰羽宫,又要用这样的法子离开我?璇儿还以为您已经不在世间了,这些年,您都是怎么过来的?……都怪女儿没用!”
青璇的阿娘目露哀绝看着对面四个年轻人,闭目捂胸,悲泣一声:“都是造孽,造孽啊……”
这些年间,每次青璇回到东丘,悄悄来这旧宅古井‘祭拜’她,妇人都会悄悄躲在暗处,远远地看上女儿一眼。
原以为,就这么默默看着女儿过得幸福,也就知足了。
可谁知今日,她的一切隐忍躲藏,都付诸空流。
灵霄等不及了,她上前两步,对妇人道:“您真的不是芙兮娘娘吗?那您为何与芙兮娘娘长得如此这般相像。”
那妇人缓缓抬起头,神色复杂看了几眼侧身伫立的谢无佞半晌:“无佞公子,奴婢对不起芙兮娘娘。这些年,奴婢什么都没能为娘娘做,却反而为了一己之私,在这阴暗的荒宅躲了几千年。”
“阿娘,您到底在说什么?”
青璇不解,她惊疑惶惑地看向灵霄,“神女,您为什么说我阿娘是芙兮娘娘?”
“我不是芙兮娘娘。”
那妇人开口道,“我只是芙兮娘娘身边的一个婢女罢了。”
谢无佞阴沉的面色沉得更紧了。
灵霄伸手握了握他,让他稍安勿躁,又对那妇人道:“那么婶婶,您能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吗?这对我们很重要。”
青璇让霁风帮她,一左一右搀扶着她阿娘,走到长廊下的木栏坐下。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
当年的事情,好像的确潜藏不为人知的隐情。
而这隐情的背后,到底还会牵扯出什么。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
但既然已有一条线索浮出水面,就必须抓住这条线索,抽丝剥茧。
这是灵霄与谢无佞来此的目的。
中年美妇坐下后,叹气,先是对青璇道:“璇儿,为娘对不起你,当时我也是不得已,才做了那样的决定。你不要怪阿娘。”
青璇含泪摇头,扑进妇人怀里:“女儿怎么会怪您呢,只要您还好好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妇人又看向霁风,感激道:“这些年,多亏有君上照顾璇儿,奴身在此谢过了。”
霁风颔首:“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说完,妇人才转过头,看向谢无佞和灵霄,她的目光落在谢无佞冶灔苍白的脸上,和他那双夜色下幽绿的碧瞳,欣叹:“无佞公子,长得跟芙兮娘娘和冥苍魔尊,还真是像啊。”
灵霄立马问:“婶婶,您还见过冥苍魔尊?”
妇人看着灵霄,打量一会儿,疑惑地问:“这位小仙子是?”
“哎呀您不用管我是谁,您只管把您知道的当年的事,告诉我们就行了。”灵霄急得不行。
青璇在一旁道:“她是灵霄仙子,是女儿的一位恩人。”
没有点破灵霄身份,但让她阿娘知道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妇人扫了眼灵霄紧紧牵住无佞公子的手,自有她自己的识人方法。
“没错,奴身是见过冥苍魔尊。”
妇人看了眼谢无佞的脸,说:“无佞公子的这双碧瞳,就与冥苍魔尊的一模一样。”
灵霄紧张地看了眼谢无佞,见他眉峰紧皱,面沉如水,一语不发。
那妇人说着,黑衣之下爬出几条缠绕的藤蔓,藤蔓上开出一串紫色的花。
在黑夜之中,那藤蔓看起来好似几条攀爬的灵蛇,但实际上,那些只是她本体露出来的灵根。
她说:“我本是一株紫藤花精,长在东丘梧桐树下,开出灵智,可惜灵智愚钝,一直不能炼化成人。是芙兮圣女将我带回凰羽宫,收在身边做了一名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