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便学她重复:“不要!”
她再不说话,只面上残留着?愤懑。
Beta沉默数秒,道:“下次。今天下午我有课,推不了。”
“已经很多个下次了。”顾青竹看起来格外的急切,“你的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就那么忙吗?卫阿姨没有给?你布置那么多课程,我上次都?问过了!”
依旧没有回?应。
顾青竹终于意识到,今天去看海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完成的了。
随着?愤怒被?倾泻而出,她又因为情绪失控格外后悔,沉默之中,她看向许应的视线犹豫起来。
在许应第?三次重复“回?去”前,她拉开包的拉链,从中拿出一朵包装精致的玫瑰。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裸露的小臂已经泛起一片过敏的红。纵然如此?,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昨晚,我特意剪下来的最好看的一枝,你喜欢吗?”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下次我剪给?你更好的。”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在因为我逃课生气吗?实?在不行,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了!对不起——”
“许应!”
眼前是林立的墓碑,遗像上是许应的脸,下方写着?Beta的名字。
顾青竹听见自己张唇,问询:“你为什么不说话?”
而后,眼前那张许应的脸变得模糊,她抬起头,眼前是澄蓝的天。
下一秒,顾青竹骤然睁开双眼。
“青竹!”
几乎是瞬间,嘈杂的声音涌入脑内,周遭满是刺眼的白,这一刻,顾青竹感觉到了席卷全身的疼痛。
骨头磨得生疼,手臂与小腿都?被?紧紧的绑在床的边沿,她的两只手都?被?绷带包扎的极厚,重的她几乎抬不起手。
声音的来源,陆助理就站在不远处。
女人看顾青竹的目光格外的胆怯,无需更多言语,只是眼前这一切,便足够顾青竹意识到,她失败了。
——她的计划失败了。
为什么?
分明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谁打坏了她的计划?
谁又闯进了她的房间?佣人擅作主张?还是单巧云又一次越矩?!
顾青竹刚清醒,便因为这一切而愤怒的头痛欲裂。
“解开!松开!”
她瞬间吼了起来,几乎崩溃:“单巧云呢?让她滚过来。谁敢让她这样?对我,她是不是疯了?!”
一个被?绑在床上的疯子,骂一个正常人疯了。
陆助理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注视着?顾青竹,竭力道:“青竹,你、你先?冷静一下——”
窗外,男人将一切收入眼中,他无奈的向身旁医生叹了口气:“陈院长?,这件事我会处理,希望你这边也做好保密工作。”
“当然,当然。”Beta低眉顺眼,“盛总说的是,我会提醒他们的。”
病房里,顾青竹情绪依旧失控。
她很清楚,依旧这样?疯没有意义,这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可她控制。
这种情绪的失衡,才最让顾青竹难以接受。
她的音量大而刺耳,在陆助理无法忍受,想要离开之前,门终于被?推开。
盛昌明西装革履,一张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青竹,你怎么——”
他身后跟着?医生,手持镇定剂,随时准备为顾青竹注入。
西装的男人、一身病号服被?捆住的女人,谄媚的医生与冰冷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