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该是她能有的眼神。
倒更像是……司祯。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就觉得荒唐。
司祯怎么可能被欺辱至此,连手都不还。
不,不对。
或许司祯跟他一样,也是被禁锢在了一个躯壳内。
佘年开始认真起来,借着顾止的眼睛,尝试在卢氏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端倪。
米汤很快做好了。
顾止捧着跟他脸一样大的碗,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他表情满足,像是在喝什么琼浆玉露。
在煮米汤的同时,卢氏在用小炉子给孩子煎药。
顾止喝完饭,看天色晚了,也没有多呆。
卢氏端着药进屋给孩子喂药。
王大拿了钱后,就会有一阵子不再着家。
这个院子能安静很多天。
司祯看着脸上稚嫩未消的女子在给孩子喂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给他的钱,都是你的嫁妆吗?”
卢氏喂药的手微微凝滞了。
她轻声道:“那不算是嫁妆,那是我嫁人前赚的钱。”
卢氏说的隐晦,但司祯知道,那是她在青楼时攒的钱。
“那这钱,要是被他花完了呢?”
“我之前也会替别人浆洗,做针线,拿去集市上卖钱。”
“但现在阿宝生病了,我暂且抽不开身子。”
听到这话,司祯若有所思。
会针线,能做浆洗,就算是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家里有个能赌的无底洞,卢氏一个人或许也能过的不错。
“要是有机会,你带着阿宝逃吧?”
卢氏喂完了药,听到这话,手里拿着碗发起了呆。
女主出嫁以夫为天,她从来没想过这个。
司祯说这话其实也没有抱着希望。
在小说里,幻境里出现的这些人,他们的人生轨迹是不能改变的。
要是什么爱而不得的剧本倒也罢了,她就当个乐子看了。
可偏偏她来到了一个在泥泞中,因为埋的太深连挣扎都不会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