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虽然苦了点,但是清热解毒,还对伤有好处。”云奈笑道,“可以给我一些吗?我一会拿别的东西和你换。”
淜自然是同意,对于自己误打误撞摘回来些有用的东西心情愉悦。
原来不是淜煮的难吃,琏心中暗想,不过这苦菜也太苦了,祭司难道喜欢吃所以找淜要。
云奈回到家时,石锅已经被清洗好,干干净净地摆放在屋外,但解榆却没了人影。
云奈拿出一个背篓将手上的苦菜收纳好,往屋里扫了一圈,解榆也不在屋内。
她找了一会儿,最终在河边找到了一个背影。
解榆的背影虽和强壮都挨不上边,但会让人从心底不自觉地涌出一股安全感。微卷的发尾懒洋洋地搭在肩上。
她的肩膀一甩一甩,因为解榆正在打水漂,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
“咦,祭司?”解榆的第六感强烈,第一时间就感觉有人在背后看她,转过头后发现是云奈,便朝她挥手。
等云奈走到身边,解榆主动开口道,“我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
云奈怔愣片刻,“那还是疼的?”
“可能有一点吧,”解榆暗道,本来没有感觉,云奈问了之后她伤口突然又有点酸酸的。
“为什么打水漂这么起劲儿?”云奈心中好笑,这人嘴里喊疼,飞石头甩臂还甩得这么大力。
身边的人停了下来,面上微窘,“好像已经不疼了。”
“淜今天采到了新的苦菜,可以用来当药吃,你要是还疼的话,多吃些。”
“一点不疼,我感觉已经完全好了。”解榆举手投降,她最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尤其是这个世界的苦菜。
“是吗?”云奈瞥了她一眼。
“你看我甩得这么大劲儿。”受到怀疑的解榆立刻展现她的打水漂技术,以证明她之前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解榆又把挡住了手臂的兽皮掀开,“你看,痂早就脱落了。”
云奈敷衍地点头同意,并不把解榆的话往心里去。反正她苦菜已经要回来了,解榆不想吃也得吃,完全好起来总好过半好不好。
伤口确实已经愈合,痂脱落后留下几道翻出愤怒新肉的疤痕,与她周边的皮肤对比起来极为显眼。
她本意是让云奈看一眼,正打算把兽皮重新放下,忽然感受到疤痕上传来一阵浅浅的风,吹得她的手臂痒痒。
云奈对这道伤口的印象异常深刻,解榆也是她亲自照顾的,对她伤口的情况当然了如指掌。
伤筋动骨一百天,该养还是要养,免得以后留下病根。
解榆:祭司,你别吹了,我害羞。
实际上这道风只持续了短短一阵。
两人沉默片刻,各想各的事情。
“我想做洗澡的浴桶,”解榆在继续深思族人的卫生,“如果有天然的石桶多好,这样还不会漏水。”
除了茅厕,洗澡也是一大难题。
原始人开放又狂野,洗澡都是直接去河里洗,男女倒是会避开,但对于解榆的接受程度来说,仍旧不大适应。
她必须要教族人养成讲卫生爱干净的好习惯。
如果在家里洗澡,就得有个浴桶,但打造木桶要用到桐油,可现在这个技术又怎么炼制桐油?她想想脑袋都要大了。
云奈在旁边静静听解榆的畅想,“石桶太重了,我提不动。”
解榆忍不住笑出声,“木桶你也提不动。”她话头一转,“不过我会帮你的。”
单纯做个木桶框架出来,解榆自问并不是特别难,只是怕木头与木头之间不能严丝合缝会漏水。
解榆遗憾地摇头,这时候云奈随手搭在茅屋木墙边的大荷蒲突然映入她眼底,顿时她喜不自胜,转头朝云奈兴奋道,“你真好。”
她转头时幅度太大,微曲的发尾扫过云奈的鼻尖,再滑过鼻梁,唇瓣差点贴到她的脸颊。
还好没贴到,解榆松了口气,“我们可以先做一个木桶框架出来,然后在浴桶的周边围上防水性强又不易折裂的大荷蒲。”
“然后将荷蒲固定住,或许就能用来当作浴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