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可惜有人要买你,不然我一定把你做成最美的傀儡,让你好好陪在我身边。”
此时夕阳西下,周遭没有丝毫人声,却有清脆的马蹄声从层峦叠嶂的石头后面传来。
仇灵眉毛微挑,看向声音的来处,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几人视野里。
季悯行眼睛一亮,这是祁慎的马车!
待马车停下,一名佩剑侍卫率先下车打起了帘子,车里的人却未下车,只能隐约看到车内有一个人影。
“这又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看来今天我的宝贝们可是要吃大餐了。”仇灵再次打了个响指,那些僵尸不再紧紧围着季悯行,而是在仇灵面前形成了一道墙。
季悯行强撑着靠在了石头上,提声道:“侯爷他就是仇灵,只一个侍卫怕是拦不住他,这些僵尸的身手都很灵活,快去找救兵!”
说完这么多话,季悯行只觉眼前发黑,却见站在车旁的钊铭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急道:“快点去啊!”
仇灵却从季悯行的话中得知了来人身份,不过他并不担心,反而一手环住怀中阮阮的腰,另一手摸着她的脖子,声音略带些调侃意味,“早听说忠顺侯也来了屏城,没想到侯爷竟能亲自来见我,真是折煞我了,只不过,我听说侯爷的腿自小便不太好,不知侯爷来了又有什么用?”
声音阴柔,浑身邪气的男子忽然俯身闻了闻怀中少女的头发,脸上带着些许淫|邪,挑衅道:“听说这小美人是侯爷的人,侯爷当真是好眼光,这次回去我定好好疼爱疼爱她,只可惜不能把她做成傀儡,让她永远陪伴我,毕竟买她的银子我都收了。”
他话音一落,那些僵尸便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四肢着地冲向了马车。
钊铭提剑便刺,那僵尸却极灵活,即便被刺也并不躲闪,颇有些要把钊铭围住生啖了的架势。
“你们慢慢和这些孩子们玩,我就先带小美人走了。”
仇灵将阮阮扔到船上,自己则低头去解拴着船的绳子,他本是胜券在握,又有些自负,根本没料到还会有什么变数。
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他手腕上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接着他那只之前环在阮阮腰上的手,便在他眼前掉进了水里。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将他击倒,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发出疯狂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又一道寒光闪过,他那只刚摸过阮阮脖子的手,也在他眼前分离。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仇灵的面前,男人面如冠玉,眸子冰寒,气势慑人,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戾气和邪气。
仇灵本就是修习禁术,不容于世,所以行事很绝,邪气异常。
可是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他那点邪气简直不值一提。
“你会后悔接了这单买卖。”祁慎的声音很平静,只是眼中隐隐闪过寒芒。
一脚将仇灵踢到岸上,祁慎抱起了阮阮。
娇娇可怜的少女眼睛微红,却极力忍耐着惊恐和不安,祁慎低声安抚她:“没事了,不用怕。”
他快步走到马车边,将阮阮背对自己放进车里,然后转身面向那群形容可怖的僵尸。
钊铭身手虽然好,却也寡不敌众,且战且退已经到了海边。
祁慎看了看不远处的季悯行,见他眼中全是惊讶之色,不禁冷笑一声,提剑便冲进了僵尸之中。
季悯行一直以为祁慎的腿早废了,毕竟当年祁家造反,圣上虽然饶了十二岁的祁慎一命,却又怕养虎为患,于是让人废了他的双腿,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派太医去查验,并无异常。
甚至负责查验的郑承彦还时常和他抱怨,说这么做实在没什么必要,祁侯的腿废了这么多年,早不能好了,何必又要做这样损阴德的事。
以季悯行对郑承彦的了解,他不会故意替祁慎隐瞒。今日看来祁慎的武功很强,比他见过的人都强,出招利落,狠厉非常,这些都可以说明祁慎早就开始习武了,并且腿也早好了,他怎么能在多重监视之下隐瞒住这样的秘密?
季悯行被祁慎多年的忍而不发所震慑。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肃杀男人在僵尸群里剑起头落,每一剑落下,便斩下一颗头颅,他的剑永不迟疑,一片银光闪过,地上再无站立的僵尸,只有一些残肢断臂在沙土中微微颤动。
因为太过兴奋,男人的眼角微微泛红,他于尸山血海之中回头看向季悯行,缓缓勾起了唇角。
接着他提剑缓缓朝季悯行走了过来,在他身前三步距离站住,“小季大人可看够了?”
晚风微凉,吹起他的衣角,他背对大海而站,背后是满天红云,手握染血长剑。
季悯行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结果只是徒劳。
此时钊铭也将仇灵拖了过来,失去了双手的仇灵不复之前的悠然,眼中却怨毒更盛,他死死盯着祁慎,“想不到侯爷的腿竟是好的,哈哈哈!真是让人惊讶!”
看着癫狂的仇灵,祁慎缓缓提起了剑,轻声道:“说出是谁指使你,或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我不怕死,祁侯爷,你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仇灵双目血红,他失去了双手,仇敌又多,从此再没有活路,自然万念俱灰。
剑尖缓缓靠近仇灵的腰部,以极缓慢的速度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