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祁慎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头发披散着,柔和了平日过于锋利的五官。
男人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满身戒备的阮阮,身姿出尘,芝兰玉树,仿佛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正含情看着自己的小娇妻似的。
“阮儿不让我上床,今夜我在哪里睡呢?”
阮阮抱着被,一脸抗拒,这已经成了每天夜里都要上演的一幕。
祁慎直接无视了阮阮的拒绝,一把将人抱起来,趁机便上了床。
阮阮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拼命推拒着祁慎的触碰。
祁慎也已经习惯,硬是将阮阮塞进怀里,任由她又踢又踹。
“阮儿轻些,别伤了脚。”
如今阮阮算是见识了祁慎的无赖,她挣扎一会儿,实在是累了,便不情不愿睡着了。
她睡得香,祁慎却睡不着。
眼中故意而为的温柔消失不见,戾气终于压抑不住,这几日他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再吓到阮阮,但他也已经忍到了极致。
可是阮阮依旧对他很抗拒,即便是普通的触碰,她也会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她每一个眼神都让祁慎想发疯。
可是他不能。
现在阮阮已经这样害怕他,厌恶他,若是自己再吓到她,只怕她见了自己就要哭吧。
为了防止阮阮看见自己就哭,祁慎只能极力忍耐。
她就躺在他的身边,仿佛触手可得,却又远在天边。
她厌恶你,更害怕你。
祁慎却依旧毫无睡意。
阮阮已经睡得很沉了,她脖子上的伤痕已经消退,只是夜里时常惊醒,醒了就是满眼惶恐,她还经常做噩梦,梦里也会哭。
祁慎轻轻起身,披了件衣服出了门。
此时夜已经深了,早已入梦的钊铭被薅出门时,还有些迷糊。
他看着一脸杀气,面目阴沉的主子,心中觉得大事不妙,“主……主子,这么晚了叫属下出来有什么吩咐?”
男子一身黑色劲装,长身玉立,手中握着一柄剑。
“陪我练剑。”
钊铭不禁心中哀号一声,陪主子练剑?主子那剑法只怕熙陵之内无敌,自己跟他过招不是找死?
而且眼前的主子杀气有些重,只怕有自己的苦头吃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他的命怎么这样苦。
钊铭心中虽哀号不已,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声音有些发虚,“主子你手下留情。”
祁慎根本没说话,提剑便冲了过来,招招凌厉,杀气瘆人。
钊铭武功不弱,也是自小练剑的,只不过接起祁慎的招却十分勉强。
他知道主子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自己早以负伤。
祁慎的剑招并不算阴狠,只是招招凌厉,在钊铭能接住,却要努力才能接住的程度。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钊铭已经浑身汗湿,只觉气力不够,才接下一剑,便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手中的剑再握不住。
剑落在了地上,钊铭呼吸急促,求饶道:“侯爷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接不住了。”
男人杀气不减,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冷声道:“起来,继续。”
钊铭咬了咬牙,心中难免怨恨起阮阮来,都是阮阮姑娘和主子闹别扭,主子不舍得对她发脾气,就拿自己泻火。
勉强握住剑,钊铭心虚腿也虚,“主子你收着些,我、我要接不住了。”
他这话音才落,祁慎的剑已到了眼前,钊铭后退两步,提剑迎了上去,两剑相撞之时,只觉手都麻了。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