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来的行人都站在街道一侧,加之天色昏黑,没人注意到那混混的行踪轨迹。正当他想?从夏倾月身后按住人,刚伸出手,肚子上猝不及防突然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受力翻倒在地,五官狰狞而狼狈不堪,骂咧道:“谁他妈踹老子?!谁?!”
听?闻声响,夏倾月往后一看,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至此,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阿辞。”
江辞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全然的温暖驱散了?外界冰凉的寒气,悉数将她围绕。她看着他的眸子,他没说什么,她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谁这么大的胆子?”
混混头目先自家教训了?那个被打倒的混混,怒声劈头盖脸地骂了?人一顿,然后随便在路边拿了?根木棍当武器,“敢打我兄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男人一扬手中的木棍直直挥向江辞,夏倾月第一时间?看到后提醒他:“小心?后面!”
江辞的反应力敏锐,先将夏倾月护到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不容那混混再次挥棍之际,他一手按住男人的肩膀,利落绕其身后抬脚踹向后者?膝盖的位置。
“咚”的一声,头目膝盖一弯径自跪在了?地上,手臂被江辞钳制住,动弹不得。
单打独斗有时候也能抵得过人多势众。
其他的混混见大哥这般模样,面子碍不掉,只能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张牙舞爪的乱使拳脚。
“报警啊!这几个混混真是无法?无天了?!”
“谁懂一些功夫?赶紧上去拉架呀!”
“拉什么架?就?该让这位帅哥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些人还真不知道‘法?律’两个字怎么写!”
驻足的行人里也有人想?试图阻止,只不过那些人根本都不是江辞的对手,没两三个回合就?被打趴在了?地上,捂头的捂头,遮脸的遮脸,几个人一个也不敢大声说话。
这一场架打得耗了?几成力气,江辞稍微活动了?下手腕。
少年身量很高,路灯落下来的光源停憩于他的肩膀,黯淡而无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颓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声音甚如寒川冷冽,漠然地扔了?句——
“一群废物。”
没过多长时间?,警察及时赶到了?现?场。
混混头目见到人就?跟见到亲人一样,跌跌撞撞地一扑身抱住了?某位警察的腿,哆嗦着胳膊指向江辞所在的位置,伪装自己被冤枉了?似的,“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们兄弟好几个。警察叔叔,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
夏倾月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演戏演得这么临表涕零的,颁发奥斯卡小金人都觉得亏。
这几个混混是局子里的常客,对于他们的口供信任度堪称为零。警察大致扫了?眼现?场状况,再加上一些热心?路人告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对夏倾月和江辞说:“来局里做个笔录吧。”
……
那位帮夏倾月报警的青年也跟着去了?警察局,角色是证人,他手机里录下了?混混们紧跟着夏倾月不放的视频以此作证,以及江辞在踹那混混之前也拍了?照片,而且现?在每条街道都有监控的实时记录,混混们极力想?澄清的计划也就?此泡汤,多个证据都放在一起,几个男人缄口不言了?。
笔录做完后离开?警察局,夏倾月和江辞道谢了?青年。
这条街道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阿辞,你?……怎么来校外找我了??”夏倾月记得她没有告诉江辞自己要来校外。
“这几天你?的心?思都放在了?辩论赛上,我在网上查到了?个实例想?跟你?说来着。”江辞缓缓道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提示关机,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或许是着急都容易摸不清方向。
江辞听?顾鹤说夏倾月去了?校外的打印店,但不知道她去了?哪家,就?沿着街道一家一家地找,后面他才想?起来他们共享过定位,手机一查,就?知道了?夏倾月的具体位置。
夏倾月静静听?着,低眼间?看到江辞的手臂上兀自出现?了?一道伤痕,呼吸顿了?半拍,“你?受伤了?……”
江辞抬起胳膊看了?眼,不甚在意:“没事儿,小伤。”
当时有个混混频频向江辞出招都错失了?机会?,估计是气急了?,找到墙边叠砌的碎石堆里捞了?一块尖石胡乱发疯,石头的一角锐利似刺,划破了?皮肤,血液就?顺着亘开?的伤口一寸寸蜿蜒下来。
江辞只以为是道小伤,没管,现?在伤口外洇的血迹已经将他的衣袖大面积晕染。
夏倾月的心?一惊,当即握住他的手腕,“去医院。”
江辞:“不用?,真的是小伤。”
在江辞的劝说下,夏倾月妥协说可以不去医院,但必须得找家还在营业的药店买些碘伏和药膏处理伤口。好在寻到了?一家。
两人就?近找了?把休息椅坐下。
夏倾月一一拆开?棉签、碘伏,用?棉签沾好碘伏涂在江辞手臂上受伤的位置。她一手覆在江辞的腕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伤口,动作温柔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