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默了默,问:“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父亲。”苏恩斯道,“你知道的,我父亲在军部高层,消息一向很灵通。如果我猜的不错,不久之后,中心气泡垒可能会接收一批2号气泡垒过来的移民。”
楚霁没有吭声。
苏恩斯说的不是件小事,如果情况真的属实,至少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很多事都会变得很麻烦。
苏恩斯叹了口气,正要再次开口,就在这时,酒吧老板端着两杯喝的走了过来。
二人及时中止了这个话题,老板将调制酒放上桌面,弯腰的时候,楚霁和他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
那是一张不太典型的西方面孔,亚麻色的头发从牛仔帽边缘掉了两缕下来,深邃的眼窝里,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显得很幽深,令楚霁无端想到了天狼。
二人的目光一触即分,老板将盛满酒液的高脚杯推到两人面前,声音听上去还很年轻:“客人请慢用。”
楚霁食指在桌面上不动声色地扣了一下。
对视的第一眼,他就认了出来,面前这个看上去毫无异常的男人,是个变异种。
-
与此同时,一百公里外,冰原之上。
天狼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山洞里火堆依然燃着。
他下意识扫了一下尾巴,下一刻,却发现扫了个空。
天狼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楚霁向来喜欢靠着睡的腹部此刻空空如也,非但如此,整个山洞里都没有看见那人的影子。
他第一时间站起身,下意识追了出去,然而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不止一条,全都通向不同的方向。
天狼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楚霁走了,并且并不希望去追。
就算要追,至少也不是现在。
刺骨的风掀起雪屑,他在洞口的雪地上默立良久,转过身,走回了山洞。
烤好的马腿已经从火堆旁拿开,除此之外,防护服、枪支、匕首……属于楚霁的所有东西,都被那人带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不。
天狼动作一顿,在一旁的角落里,看到了某个反光的东西。
他缓缓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小型注射器,注射器旁用石子写了一行潦草的小字:
“留着,保命的时候用。
——楚”
天狼盯着那个注射器看了两秒,莫名低笑了一声。
受那匹怀孕的母马影响,他昨晚意外进入了发情状态,但其实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楚霁隐忍又故作冷静的表情,记得舌尖舔过耳垂时,对方细小的战栗……
也记得被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包裹住时,过分鲜明的刺激。
那人的眼神和语气虽然始终强势,但在欲。潮的裹挟里,居然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因此天狼本来以为,这次醒来后,等待他的会是一场亲密的温存;但他没有想到,在发生过昨晚那样的关系后,楚霁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
连句告别也没有。
……不过没关系。
天狼轻轻按住爪子下的注射器,目光微暗。
就算跑了,他也一定会把对方追回来。
等到那个时候,他绝不会再给楚霁第二次不告而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