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不惹怒这霸王,因而没有松手罢。
很快,他们便到了堂屋。
还未进门,大当家的粗野声音就隔着门板传来,“妈的,都日上三竿的,明薇还不起床,不会是跟那臭小子偷偷跑了吧?早知当初老子就不该收那臭小子进寨!要老子抓到他,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文兰蹊眉梢一动。
臭小子是谁?
江清辞却已推开门,大声道:“爹,你在吵吵嚷嚷什么呀!我不是在这吗?!”
堂屋里,一个挂着络腮须、山一般壮硕的大汉转头看来,听到这一声,眼睛都瞪圆了。
铜铃大的眼睛一瞪大,更显得凶煞至极。
江清辞取代了人家女儿的身份,却挺着胸脯,一点也不虚,同样大的嗓门响起,“不许你再提那个臭小子了,本小姐一结婚,他就溜了个没影,真是个靠不住的,不许再找人回来膈应本小姐了,知道吗?”
大汉咚咚咚几步过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江清辞面前,庞大身躯将江清辞遮了个完全。
就连文兰蹊,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下一刻,却是砰地一声,大汉猛地抱住了江清辞。
“呜呜哇哇哇哇,女儿你终于叫我爹啦!”大汉哭得鼻涕眼泪一块流下来,“好久没见你那么大声跟爹说话啦!”
江清辞:“……”
文兰蹊:“……”
江清辞在大汉怀里翻了一个白眼。
既然想让女儿叫自己爹,怎么还要棒打女儿的鸳鸯。
他当即挣扎着要从大汉怀里挣脱出来,可大汉力道过大,甚至将他从地面拔起,双脚都着不了地,只能在空中晃来晃去的,根本挣脱不开。
文兰蹊眉头微皱,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帮忙时。
啪!
一声脆响,大当家嗷嗷着松开江清辞,后退了数步。
那张糙脸上却是落了道鞭痕。
江清辞头发都被蹭乱了,手中捏着条鞭子,方才他正是用这鞭子打了大当家一鞭。
大当家浓眉竖起,铜铃大眼中仿佛蓄满了怒气。
文兰蹊趁机拦在了两人中间,强作镇静道:“大当家,之前你答应过我,只要与贵千金成亲,你就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大当家却是忽地仰脸哈哈大笑起来。
“那不是爹送你的鞭子吗?从小就没见过你拿鞭子,畏畏缩缩的怎能接过爹的大任,还是现在这副样子有活力,爹喜欢!”
江清辞:“…………”
大当家忽地伸手,砰砰砰几下拍得文兰蹊肩膀生疼,“老子就知道,把女儿托付给你没问题!一夜过去,竟变活泼了!”
“你刚刚说什么?之前答应你的事?放柴房那群人走是吧?放了放了,一群吃白饭的,连个家里有钱来赎的都没有,净知道吃我山寨的白饭,真是晦气!”
大当家随意道:“你现在是山寨二当家了,就你去放吧。”
文兰蹊却是没想到,这件事竟如此随意就被定了下来。
甚至还没有之后那小土匪要走时,摆脱大当家的挽留要来得艰难。
“呜呜呜乖女儿啊,好几日不曾跟爹爹说话了,多留一会吧!”
啪啪几声,屋里彻底消停了。
小土匪头发被蹭得更乱了,手里攥着鞭子,气哼哼地从堂屋里出来。
却是忽地碰上了背对着门口站在树下的文兰蹊。
“呀,”江清辞哒哒哒跑到树边,侧过身去见文兰蹊,眉眼弯起,“原来你在这呀,我还以为你去柴房放人了呢。”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不会是在等我吧?”
文兰蹊又侧过身,淡淡道:“不过是方才太阳太烈,此时放人,叫那群人在这烈日天下山,只怕并不人道,于是在这等了片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