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景明鼻青脸肿的跪在军帐之中,面前正是面露怒容的江鹤君。
“你对阿辞如何倾心我不管,但我是不会随意同意你们的事的。”江清辞冷冷道:“更何况……你口中的‘肌肤相贴,水乳交融’,指的也不过是你脱了衣服和阿辞贴在一起……你也知道,阿辞会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以这种方式,他能够更快地吸收厄运,而不是他对你有意……”
陆景明忙道:“我知道,阿辞性格单纯天真,是为了吸食我身上的厄运,才会做出那些事。”
“但是……那些行为,若我真是不愿,也不会配合他……”说着,陆景明俊脸微红。
他的脸是红了,江鹤君那张温润面容,却是沉了下来,“谁问你愿不愿意了?总而言之,阿辞对你无意,我是不会随意替他成全你的!”
陆景明:“……”
陆景明那张微红俊脸,终于黯淡了下来。
为防自己又忍不住对武曲星下手,江鹤君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阿辞离开你时,说他要去找下家了?”
“是的。”陆景明将准确的时间告知了江鹤君,甚至准确到了时辰。
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刻,几乎刻骨铭心,因此他记得格外清楚。
江鹤君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性情温柔,见不得别人伤心,此时他本该好好安慰陆景明一番,但一想到这个陆景明对着自己弟弟,抱有的是那种情感,他便根本无法开口。
于是江鹤君移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出陆景明脸上失落,只道:“这个时间……如果我没有算错,阿辞应当是去找当今皇帝李渊了。”
“阿辞去找陛下了?陛下那时也遭遇了死劫?”
“的确如此,紫微星在凡历几个月前,确有黯淡过一次,但现在紫微星已然恢复正常,想必是阿辞将他身上的厄运也给吸走了。”
“原来如此……”陆景明竟是沉默了下来。
他被先帝托付了扶持皇帝的遗愿,必然不愿见李渊陷入死地,李渊被阿辞吸走厄运,他应当高兴才是。
然而他心中,却更多竟是忧虑。
阿辞也去吸食了李渊身上的厄运了,是怎么吸的,也是贴在一起,日夜睡在一起,甚至抱在一起吸的吗?
李渊被阿辞救下来,是不是也……爱上了阿辞?
这并非是无由的揣测,而是……他自己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自然明白,被光明拉出黑暗的人,会多么想抓住那一束光。
陆景明终于是哑声艰难道:“能被阿辞吸走厄运,实乃陛下之大幸……”
可当陆景明抬眼,却见江鹤君竟是皱紧了眉头。
“大幸?若真是如此,阿辞就不会是厄命仙君了。”
江鹤君抿了抿唇,道:“阿辞虽可吸收厄运,但若是吸收厄运过多,却可导致灾祸。”
“灾祸?”陆景明顿时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由得追问道:“什么意思?他会为陛下招致厄运吗?”
陆景明说这话时,却并不是在为李渊担忧。
他心中竟是想着——若江清辞会为李渊招致厄运,那他就将阿辞带回到自己身边。
李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的运势会影响大梁运势。
他却不同,无论阿辞怎么让他倒霉,他都能承受住。
只江鹤君还没答话,一个士兵便端着茶水进了军帐,“百夫长,茶水烧好喽!”
士兵见了屋里的江鹤君,忍不住被他那仙人般的容颜吸引去目光,但这是陆景明的朋友,他并不敢多看,放下茶水就要匆匆离开。
陆景明却叫住了他,“你知道近来京中有什么消息吗?”
“什么消息?”士兵挠挠头,“没什么消息呀。”
“真的没有?”江鹤君也抬起眼,看向了士兵。
“啊我记起来了!”被他这一瞥,士兵顿时就一个激灵,把先前京中发生的,摄政王遭了天谴,皇帝重掌政权,那被前吏部尚书抓去充罪的良民出狱后成了御林军后备军,朝中势力几乎大换水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却不是他们想听的内容,陆景明又追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吗?”
士兵又挠起了头。
江鹤君也说:“比如说当今圣上,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士兵立刻想起来了,“哦哦对!陛下还在皇宫中召集了一群工匠,据说是因为陛下被摄政王夺权时,祖宗曾显灵救过他,所以他要为祖宗建庙立像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