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我的小跟班~”林浅浅哼着不成?调的歌儿?,时刻注意着门口那边的动静。
十几分钟之后,门被?打开的声?音传过来,从浴室这个方向?看,她没办法仔细看清门那边的动静,只好立即蹲在地上。
鹿吟把买好的一次性床单放在桌上,走?过来浴室看她,“哪里不舒服?”
她把花洒关掉,先是看了看林浅浅的耳朵,又?去瞧她紧皱起?来的脸。
“我肚子疼……”林浅浅蹲着,地上还有着被?冲散的血。
鹿吟叹口气,拿了浴巾裹住她将她抱出来放在沙发上,给她热了水。
林浅浅垂着头,余光观察着女人的动静,又?不敢抬头看,生怕鹿吟发现自己的伪装。
“是不是着凉了?”鹿吟把热水递给她,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吧?”林浅浅嗔怪地看她,“明明我提醒了某个人好几次,我不能自己洗澡的,我现在耳朵也开始疼了,你帮我看一看是不是泡水发炎了?”
鹿吟没再看她的耳朵,也没帮她揉肚子,只是盯着林浅浅的脸看。
居高?临下的视线让林浅浅格外心?虚,她的头几乎都要栽进杯子里去。
“把热水喝完,帮你洗。”鹿吟将外套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快一点。”
“你还催我……”林浅浅水喝得更慢了,磨磨蹭蹭一杯水喝了二十分钟,才慢悠悠站起?来。
她穿了件安睡裤,身上裹了件浴袍,鹿吟带着她走?到洗漱台,让她弯下腰。
温热的水冲刷着长发,林浅浅心?满意足地撑着洗漱台的边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人的服务。
鹿吟顺便帮她按摩了头部,林浅浅被?这双干什么?都非常令人满意的手弄得有点发困。
要是她这时候躺着就好了,那就没有任何毛病了。
洗发结束,鹿吟帮她把头发裹起?来,脱了她身上的浴袍,面无表情扯开她的安睡裤扔进垃圾桶,带着她进了浴室。
“我现在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林浅浅吐槽一句,“你像在给我剥皮。”
“我确实想给你扒皮。”鹿吟淡淡的声?音从闷闷的水花里传过来,林浅浅不敢再过多?放肆,规规矩矩站好。
鹿吟让她叉开腿她就叉开腿,让她抬胳膊就抬胳膊,听话得像是幼儿?园的小女孩儿?。
有一种跟家长吵架,妈妈面无表情来喊自己吃饭,自己又?不敢不从的感觉。
林浅浅决定,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她要像吵架的孩子只吃白米饭不吃一口菜那样,一句话都不跟鹿吟说。
洗好之后,她脑袋上的干发帽还没取,鹿吟便去接了个电话。
“我不在宿舍,现在有点事情。”鹿吟走?到角落里,“我明天早上回教?室那边。”
看到鹿吟挂了电话之后,林浅浅好奇地问,“干嘛去?”
“看你刚才在浴室里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今晚准备不跟我说一句话。”
林浅浅张着嘴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这女人是怎么?把她心?里的想法猜得这么?准的?
她又?是怎么?在一秒钟内就忘掉自己的决心?的?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可不像有的人,一生气就爱冷战。”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鹿吟也习惯了林浅浅偶尔蹦出来这些挑衅的话。
“明天去郊区写生,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了,得坐大巴。”鹿吟跟她解释,“如果?觉得宿舍那边吵,我把房间给你多?续一天。”
“那不行!”林浅浅不乐意了,“我得去!我还没去过写生呢。”
她听钟时雾说过,以前鹿吟也会去写生,不过都是‘被?迫’去的,只是为了将她的某些坏情绪打发掉。
林浅浅还没陪鹿吟去写生过,哪怕只是学?生之间的集训,但她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早点睡,明天要起?早一点。”鹿吟拿了吹风机,拆掉了林浅浅身上的干发帽。
林浅浅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照着镜子,她看着镜子中女人的面容,好像不管现在的自己长了多?少岁,她给自己温柔地吹头发的时候永远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样。
她们?两?个人独自待在家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消磨时间。
好像跟过去唯一不同的是,过去的她们?是被?抛弃的两?个人,而现在她们?就只有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