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不顾你的感受,自以为是。”辛励自我剖析道。
“还有呢!”孟瑶华要他继续说。
“不应该凡事都不跟你商量,自己做主。”辛励说道。
“还有呢!”
“没了,就反思出这两点来。”辛励照实说道。
“说的很好,但不够深刻。”孟瑶华眼角带笑的点评道。
“嗯,先欠着。”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垂头虔诚的落下一吻道,“今天想赊账。”
话音刚落,他就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呼吸交缠,温度触手可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捉住他作恶的手,半晌才缓过气息来说道:“陛下真是债多不愁。”
他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低声喃呢道:“我好了,不信你看。”
“坏人!谁要看你这个,还要脸不要?”孟瑶华羞恼道。
“我若要脸,咱们能有双生子?”辛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他的目光无意间放在针线篓里,不禁叹道,“见你给两个小的做了这么多针线活,怎么我连个香囊都没有?”他话中的语气颇为可怜巴巴,委屈的紧。
说到这个,孟瑶华顿时来了精神,她掐着嗓子学宫中太监那尖酸刻薄的语气道:“陛下说娘娘绣这些东西过于小家子气,没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堂堂齐国公府还找不出一个教导嬷嬷来嘛?”
辛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变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哼!”孟瑶华冷笑道,“因为蒋映雪的宫灯事件,你发落我回娘家,在千秋节上我亲手绣了香囊给你,你就是这么命人传话给我的,这会儿不承认了,陛下,你真是敢做不敢当啊!”
“等会儿!蒋映雪是谁?”辛励低头问道。
“蒋贵妃,你的宠妃!”孟瑶华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又失忆了?”
辛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哦,是她啊,差点忘了后宫有这么个人,不过我亲征南疆之前已经把后宫遣散了,她们再也碍不着你的眼。”
孟瑶华:“……”
辛励见她沉默,又接着说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收到过你的香囊。”
孟瑶华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两道细长的刀疤上,低声道:“嗯。”
她忽然想起前世离世前自己心碎的将所有给他绣的香囊都一一剪碎,然后与她一起付之一炬,而后又记起梦中的他抱着自己在落月城外的红梅树下,在灼灼犀照中问她:“如果我们还有来世,你会再次爱上我吗?”
一切有缘无分都难逃阴错阳差。
她又忆起那日在落月城外,她被巫影推下城墙,是他不顾一切将她救下,就算因此感染了天竺妖僧的奇毒也在所不惜。
她从城墙上跌落时,都没有见他没了声息时绝望。
她以为她的心是麻木的。
其实,不是。她只是穿了厚厚的伪装,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再爱了。
当时她想,只要他能活下来,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苍天总算听到了她祈祷的声音。
他握着她的手腕,摩挲着她的伤疤,低声问道:“哭什么,嗯?”
“没什么……”她只是太想他了。
她的话音被他拆吞入腹,满室生春。
“阿娘说给我们做虎头帽,到底做好了没有啊?”小兕子的手被哥哥牵着,好奇的朝阁楼里走,还没靠近阁楼,就被夏禾和桃枝双双抱走了。
“虎头帽,夏禾姑姑,我的虎头帽。”小兕子踢踏着小脚丫说道。
“虎头帽在另外的房间里。”夏禾笑道,“奴婢这就带你去看。”
孟瑶华推了推辛励道:“我好像听到小兕子的声音了。”
“没有的事儿,小兕子他们还在城主那里捣乱。”辛励哑声道,说着又低头亲了下去。
半晌后,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他紧紧拥着她说道:“别难过了,我定会细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