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行?:“从港城回来时,用港币换的。”
乔珍珍内心受到冲击,忙将饭盒还给他:“这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啊,你现在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自己拿着。”
贺景行?没接:“原本就是?给你备着的,更何况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
乔珍珍还是?不肯要:“那你拿回家。”
“家里?我预备了,这个放在你身边,只?是?防患于未然。”
贺景行?明白,等他一走,天南地北的,许多事他就帮不上忙了,所以现在,只?能尽可能地都安排好。
他开?口道:“珍珍,你收下,我才?能安心。”
贺景行?很坚持,最后,乔珍珍还是?将饭盒藏进了自己的衣柜里?。
*
前往省城的路上,气?氛沉闷。
乔父在前面开?车,乔珍珍与贺景行?坐在后排。
一路上,乔珍珍一言不发,该说的话她都说了,昨晚上还闹了一通,现在也认命了。
她低着头,脑袋抵在车窗上,蝶翼般的睫毛,有气?无力地垂着,看着可怜极了。
贺景行?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便将她的手?攥进掌心里?。
乔珍珍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便强忍失落,浅浅笑了下:“有点困,我再睡会吧。”
说完,她逃避似的阖上双眸,靠在贺景行?的肩上。
贺景行?为了让她能睡得舒坦些,展开?手?臂,垫在了她的颈后。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互相依偎着进了城。
乔父径直把车开?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饭馆,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十一点。
饭馆里?人不多,距离吃午饭略早了些,所以菜上得很快。
乔珍珍的情绪还算缓和,只?是?没什?么胃口,用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了。
乔父知?晓她心情不佳,并未多劝,以免惹哭了她。
饭吃到一半,有人来给乔父送了一封信函,里?面装了五百米金。
乔父直接塞给了贺景行?,现在外汇不好弄,就这五百还是?他找了门路换的。
乔父道:“常言道穷家富路,这算是?给你的启动资金,不可推辞。”
贺景行?只?能收下。
吃完午饭,就该进站等车了。
然而,乔珍珍一踏入站台,便有点绷不住了。
她语无伦次地嘱咐贺景行?:“你要好好学习,但也别太拼命了,要注意休息。”
乔父一听,当?即白了她一眼:“小贺,别听她的,出门在外,就不要怕吃苦……”
乔珍珍直接打断:“一些不必要的苦,没必要去吃。总之,在生活方面不能亏待了自己,如果吃不惯外国的菜,宁可自己多花些钱。”
乔父也道:“钱若是?不够花,及时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多少也能给你凑些。”
贺景行?连声?答应着。
乔珍珍眼泪汪汪地说了许久,最后,她一头撞进贺景行?的怀里?,呜呜咽咽道:“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准学坏,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每天都想。”
乔珍珍霸道起来,叫人是?又恨又爱。可她一懂事体贴,若再肯说些甜言蜜语,只?让人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
到了这时,贺景行?反倒更希望她能像昨晚那般,由着自个的性子发脾气?,他还松快些。
各种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间,他开?始怀疑自己那天究竟是?着了什?么道,竟会答应出国?
其实国内的科技水平虽落后,但假以时日,总会做出些成果。他自认为自己并非什?么力挽狂澜之辈,缺了一个他,难道花国就停滞不前了吗?
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绝不可能临时撂摊子。
乔珍珍脸皮厚,大庭广众之下,也能抱着贺景行?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