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管用。
提起雨泽期,盛拾月又不禁分神,这雨泽期按例是?三月一次,怎么她与宁清歌成亲那么久,却没有瞧见宁清歌来雨泽期?
她是?腺体受伤,那宁清歌呢?
难不成宁清歌先服清虚丹压制住了,她夜夜与宁清歌同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边想边走?,便踏入宫门?。
大?梁皇室不曾禁止皇女私入后宫,无需通报批准,只凭腰牌便可入,往日六皇女、八皇女惦念母妃,常常进宫看望,只是?盛拾月排斥,这些年除了陛下传召外,还是?头一回自己主动踏入宫中。
她径直走?进太医院,不到片刻就拿着个?瓷瓶出来,可脚步一转,却没有原路返回,反倒绕进一条小路,直直向掖庭而去。
昨日宁清歌提起初见,又不肯细说。
盛拾月心中疑惑更甚,索性?趁着半日空闲,自己来找寻答案。
众人皆知,宁清歌曾经?受家族牵连,曾在掖庭之中苦苦挣扎过一段时间……
第74章
大理寺牢狱凄冷且压抑,插在石壁之间的火把燃烧着,伴随着鞭子击打声、惨叫声、喝骂声,有人快步走?入,溅起的火星打在石壁上,像是徒劳无用的挣扎。
再往里?看,相对?于别处的冰凉,刑房炙热得惊人,火炭上摆着的烙铁被烫得发红,像是块透明、赤红的琉璃。
而这?块琉璃,很快就被压在另一人的身上,像肉被快速煎熟,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浓郁的香气也散开。
更远处的牢房,有人将脸伸出木栏,几乎贪婪地嗅吸着,他已被饿了许久。
而宁清歌坐在刑房之中,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阴暗之中,望不?清神色,只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比周身的暗,更暗,像是散不?开的墨,与身穿的绯袍相衬,漆黑更浓,绯色似血。
她语气十分平静,连语调都与往日一致,说:“继续。”
于是,那滋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被人押着、蹒跚走?到这?儿的陈安瞧见这?一幕,瞳孔骤然放大,在极致的恐惧下,竟一下子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宁清歌眼神随意一瞥,又?不?紧不?慢地转回,好像只是在路边瞧见了一条小狗,不?曾掀起半点波动?。
直至跟在后头的南园上前一步,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这?人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不?管还在受刑的人,便?起身,向外面走?。
那堵在门口的陈安被吓得一激灵,越抖得愈发?厉害。
宁清歌却直直略过她,不?曾有片刻停留。
直到一处偏僻处,她驻足,南园低下头,便?道:“九殿下去了掖庭。”
宁清歌顿了下,焦距定在一处虚无的黑中,无意识抬手,转动?了下悬在手腕的镯子。
她语速很慢,像在吐出一口气般地问:“怎么突然去哪儿了?”
虽然是疑问句,却没有多少疑惑的感觉,更像是被行刑的人被压在虎头铡,有一种离死将?近后的松口气。
南园刚刚准备开口。
宁清歌却直接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她确实知?道,昨日的问话像是引子,是她提起了两人的初见,也是她亲自下令,将?陈安从国子监中押来?,但凡她多思虑片刻,就该猜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可她没有想,潜意识放任自己不?去想,断在逮捕陈安的节点,直到此刻。
南园只能问道:“那需要派人拦住九殿下吗?”
宁清歌停顿了下,她平日很少这?样,更多是清醒且果断的,只有盛拾月,也唯有关于盛拾月的事情,能让她踌躇、犹豫。
她又?像用那种、像是吐出重?重?一口气的方式,慢吞吞道:“不?用。”
“不?用派人拦她。”
她靠着冰凉石壁,不?知?是哪一位牢犯的血沁入巨石中,至今还有血腥味残留,连同暗色一起,将?宁清歌整个人都裹住。
“她想知?道就知?道吧。”
“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这?话不?知?是在和南园说,还是在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