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咽不下这口气?,少年硬邦邦出声:“敢问司空一个问题。”
张瑾漠然转身,“什么。”
“敢问司空,何谓托大?若明明可胜却因人落败,可叫托大?还是事事算计筹谋却始终难胜,才叫托大?”
姜青姝:“……”
得,上一秒还夸他冷静沉着,这一下子就破功了。
张瑾眸色骤冷,目光如刀,盯着他,半晌,却笑?了一声:“何谓托大?为国征战自是要以结果论,若败,皆算托大。霍将军口口声声提庭州,是觉得陛下处置有误,为赵德元鸣冤?”
霍凌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断然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霍凌双手攥拳,胸口起伏。
少年人就是脾气?暴躁,很难沉稳下来,心?里也难藏住事,再这样聊下去,他只怕再当面质问张瑾更多,老底都被张瑾给?试出来。
还要治个御前失仪的罪。
姜青姝不紧不慢地出声,打?破僵局:“好了,霍凌你有伤在身,朕还要与司空谈论要事,朕让邓漪送你回?府。”
霍凌一怔,瞬间?安静下来,垂下头。
“是。”
他知?道自己话多了。
不该说的。
可是张瑾那话一出口,他便着实克制不住,听不得他说他们是以同袍性命和百姓性命作为赌注。
他懂什么?
赵将军那时明明缺粮,最?后?却也苦苦死守,凡大军所驻,绝不抢掠百姓,伤百姓一根毫毛。
霍凌后?退一步,再次拜道:“谢陛下,方才……是末将失礼。”
姜青姝看向一边的邓漪,邓漪立刻上前,和霍凌一同出去。
等他们走了,她才笑?着看向张瑾:“司空此刻见朕做什么?”
“想陛下了。”
张瑾凝视着她:“陛下这么看重霍凌,倒是让臣吃味。”
“你也见了,他少年心?性,认死理,觉得朕处理赵家之事上有失偏颇,觉得庭州失陷是遭人算计,但?到底能力出众,朕也不忍心?苛责什么。”她叹了一声,笑?着看他,“不过说归说,有什么证据呢?都知?道司空和赵家关系不睦,司空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以免落人口实。”
张瑾低笑?:“陛下这是关心?臣?还是关心?他?”
明明在笑?,眼?底却寒冽如霜刀。
她仰起头,“你说呢?”
张瑾目光涌动?,与她对视良久,忽然低头靠近,在她唇上碰了碰,渐渐的,双臂将她拢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片刻后?,他感觉到她在怀里动?了动?,把什么东西飞快地塞给?了他。
他摊开手掌,是个绣样精美的香囊。
“给?臣的?”
“嗯……”
她目光游移,耳朵尖似乎有些发烫,“你觉得它……怎么样?”
“样式不错。”
“还有呢?”
“看鸳鸯图案,像是女子给?男子所送之物。”
“司空觉得此物佩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