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被人打断。
外?头有宫人匆匆进来?,低声道:“陛下,张司空求见,说?是带了?陛下想要的东西?。”
姜青姝:“……”
灼钰:“……”
这个大灯泡。
姜青姝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张瑾这酒非要现在送吗?
“让他进来?。”
暖阁这么热乎,她懒得再披外?袍,索性让灼钰就?这么跪着晾一会,转身掀开帘子走到外?间,拿起一边的茶盏,浅呷了?一口。
张瑾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又是这副样子。
像是刚侍寝侍了?一半。
她还故意瞧着他,笑道:“爱卿这个时候来?,真是会打扰朕的好?兴致,不知道的还以为爱卿是故意的呢。”
他眼神骤暗,目光隐隐缠火,强行平复气息,平静道:“臣来?给陛下送许诺好?的三坛桂花醑。”
她放下茶盏,像是在回忆,“有这回事?”
张瑾:“……”
张瑾抿紧了?唇。
他觉得她在故意气他。
想说?御花园的事,她是喝醉了?不记得了?,不记得跟他说?过话,也不记得她随口要过酒,还牵着他的袖子对他撒过娇。
下一刻,她又说?:“也没事,爱卿这酒送得很及时,桂花醑香气宜人,正好?用于?朕今夜助兴。”说?着她吩咐一边的宫人,“去?开一坛。”
张瑾神色更冷。
她要用他的酒,去?助别人的兴?
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起她这样故意挑衅,喜欢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旁人做亲密之?事,一次便足以折磨他数月的噩梦,在他终于?缴械接受之?时,却反而变得奢侈遥远。
张瑾的脾气并不好?,嫉妒与?酸楚积压在心口数月,早已在看到赵澄之?时濒临极限,让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毫无付出?、毫无能力的人能仅仅以后宫的名义肆意霸占她,当初阿奚在时他尚能劝慰自己是不和?弟弟争,现在又是在等?什么?
她就?是个滥情无心之?人,指望她能收敛么?不可能。
他不夺,永远都不可能。
姜青姝站起身来?,懒洋洋拎着那坛要刚开封的酒,要往里?面走去?。
“朕要安歇了?,爱卿退——”
她话没说?完。
才走了?两?步,忽然被一条坚硬的手臂拦住,用力圈入怀里?。
冷冽的气息从身后席卷而来?。
他是从外?面来?的,周身被风雪吹得冷峭,连指尖都是冰冷的触感,胸膛也坚硬得如铁,她瞬间好?似落入冷窖,被他的气息冰封。
她要挣扎,却被裹得更紧。
“你放肆……”
她想回头骂他。
男人却死?死?地箍着她,鼻尖的呼吸压抑而急促,在她偏头的刹那贴近她的耳侧,咬牙切齿道:“陛下是在故意气臣。”
回朝8
“哐当”一声?。
她手中脱力,酒坛砰然砸落在地,稍许几滴溅落在她的裙摆和他的袍角。
酒水迸溅,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