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井水冷,她将双手伸进?去?,刺骨的冷意让她陡然清醒过来,她慢慢地?擦洗血迹,一面吩咐:“送去?刑部?,严加看管,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左右邻居拿着绳子将人捆住,众人齐力塞上板车,浩浩荡荡推去?刑部?。
邵循换了?身衣裳,染了?血的衣襟就?摆在桌上,红色的血映入眼帘,那是她的血,但她的伤已好了?。
换过衣裳后,邵循打马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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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染了?一身血回殿去?了?。
她不敢就?这么回去?,悄悄转道去?了?浴室,李瑶贴心地?备好热水,她脱下血衣裳,随手丢进?水桶里。
沐浴过后,染了?一身皂荚香后,美滋滋地?钻进?被子里。
承桑意睡在外侧,小皇后四肢并?用地?爬上去?,钻入被子里的那一刻,承桑意睁开眼睛,被子里似乎热了?起来。
出于心虚,皇后没敢靠近承桑意,贴着墙角睡觉了?。
她不来,承桑意自然求之不得,翻身继续安睡。
皇后毫无?负担地?睡了?美美的一觉,醒来后,身侧没有人了?,她高高兴兴地?梳洗更衣,刚吃过早膳,四妃匆匆忙忙来了?。
靠近晌午了?,四人举止匆忙,进?殿后就?让人关上殿门。
皇后被这等架势看得迷茫,“外面火烧屁股了??”
“你不知道吗?”
“刑部?侍郎邵循将广陵王告了?。”
“广陵王先杀了?秦昭仪,昨夜又派人去?杀邵循,邵循死里逃生,夜审刺客,今早就?将人告了?。”
“殿下,这么大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四人一人一句,皇后却是一脸淡然,“告就?告了?呗。”
“太后嚷着要杀邵循,前朝还在闹呢,您这是一点都不急。”贵妃说道,不忘抬手抚了?抚自己发上的红色石榴步摇,眉眼如画地?望着皇后。
许是看多?了?贵妃的妩媚风情,皇后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陛下不会杀邵循的,秦昭仪的父母没有说话吗?”
“秦昭仪是孤女,父母早就?死了?,叔父并?没有表态,谁愿意得罪太后。”德妃嘲讽一句,面露不屑,“指不定觉得秦昭仪连累她们家了?呢。”
皇后瞪眼睛,“让她们去?闹,与我们无?关呀,快过年了?,杀了?广陵王好过年。”
“杀不了?。”明妃摇首,她给皇后分析:“广陵王是先帝之子,陛下若处死他,旁人会说陛下刻薄寡恩,太后趁机闹腾,于陛下而言,并?非好计策。多?半是削爵。”
一个小小的秦昭仪在太后眼中,死了?就?是死了?,怎可?与她儿子的性?命相比较呢。
皇后也跟着嘲讽一声:“广陵王身子都不行了?,太后还指望什么呀。”
四人对视一眼,贵妃说道:“邵循一直是个愣头青,什么都敢做,刑部?更是因为她,没人敢惹,这回,刑部?侍郎越过上司直接将广陵王告了?,我觉得她的处境会很难。”
“贵妃,如果广陵王这回无?事,下回会是谁倒霉呢?”皇后托腮,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秦昭仪往上,可?就?是四妃了?呀。”
贵德贤明四妃以贵妃为尊,明妃为末。
皇后看向末位的明妃,“若这回是明妃,将军府会不会主动放过广陵王呢?”
“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贤妃一改往日柔弱的姿态,拍桌而起,道:“皇后所言极是,不加以制止,将来轮到我们呢。”
皇后眯眼笑了?,快活极了?。
贤妃先表态,贵妃犹豫,德妃忧心道:“贵妃不能出面,安国公是太后的哥哥呢,安国公不会帮助别人不救自己的外甥。万一贵妃表态,父女反目,局面很难收拾。”
皇后想起顾侯,父母感情在,确实很难做。
她说道:“我不怕,我去?便是。”
“妾也去?!”明妃起身,目光炙热,“妾跟随皇后殿下。”
贤妃忙表态:“妾也是。”
德妃面色不好,提醒一句:“贵妃不便露面,不如就?不去?了?。”
“不,我也去?!”贵妃否决德妃的话,“皇后说得对,我们也该自己保护自己,若发生在我们身边,家族也会舍弃我们的。既然可?以想到未来的结局,此刻怎可?退缩了?。时至今日,我们还需要家族的保护吗?”
在她们与利益面前,没有一个家族会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