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被两兄弟三两下便解决了,宋杭正要解释,却被霍无妄锐利眼神直接瞪了回去,吓得再也没敢开口。
转个身,霍无妄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宋锦安。
宋锦安委屈的红了眼,轻轻拍拍身上的尘土,哽咽道:“今日若非是霍大哥和霍二哥前来,不知我会被他们打成什么样。”
“二妹妹!”
宋杭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再没了往日的端庄,气得大喊,“你怎能如此胡言乱语?宅中上上下下看得清楚,何人打过你?”
宋锦安低声抽泣,抬手摸了摸脸颊,“长姐怎能如此不辨是非?倘若我不曾被打,那脸上这巴掌印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我自己打的?”
提及巴掌印,宋杭登时无话可说。
霍无妄满是心疼的看向宋锦安被打的那边脸,只觉怒火直冲天灵盖,回过头看向周围家丁与宋杭,怒声喊道:“好一个宋宅,我霍宅养大的女儿,才刚回来几日便被一群人围着打,宋宅上下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一把拉住宋锦安的手腕,又转过头问她:“安儿可知谁动手了?”
宋锦安低垂着眼帘摇头,强行挤出来的泪珠,“天黑,实在是瞧不清楚,只知脸上这一巴掌是父亲打的。全然是我发现父亲私收贿赂,足有万两白银,父亲一怒之下才打了我一巴掌。听闻霍大哥和霍二哥来了,这才命宅中家丁盯着我,不准我出去。”
她仰起头看向霍无忧,“若非是有人拦着,我定要将此事告知给霍大哥!”
“一派胡言!”
宋源在前院大喊,许是气的,嗓音也跟着发颤。
徐尘散冷笑,“宋大人,今日且先不说你私收贿赂一事,晚辈只问一句:宋大人当真打了我锦安妹妹?”
宋源气的咬牙切齿,却愣是没说出“没打”二字。
潘姨娘从东厢房探头往院内瞧了一眼,便急忙收回目光,顺手关了东厢房的门。
前后院一片寂静,家丁与丫鬟愣是一个字都没敢说,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地。
此时,前后院如同无声地战场。
宋源虽不曾说话,可却试图绕开徐尘散去往后院,但却接连失败。
而后院的宋锦安亦是陷入沉思,良久才喊道:“倘若是一派胡言,父亲可敢将小佛堂的门打开?”
至少上一世宋宅那些银两全都藏在了小佛堂的密室里,这一世若是所猜不错,应当也被放在小佛堂了。
前院,夜色下宋源的脸色似是比月色还要白三分,一句话都不说。
东厢房的潘姨娘亦是惊得双目圆睁,小声嘟囔:“小佛堂?”
以往宋源从不曾将宅中银两尽数交给她,每次只给几十两银子,用完了再给就是。虽不曾断过她的银子,但这宅中大权说到底还是不曾真正的交给她,心下总是不安。
她也曾去书房和小佛堂找过,但终究没能找到宋源到底将银子藏在了何处。
如今宋锦安这般笃定是在小佛堂,潘姨娘不禁心生疑惑。
小佛堂?可那里倒像是无处可藏!
距离宋锦安不足三步的宋杭,此时也像是哑巴了似的。
霍无忧朝前院走了两步,“三妹既是如此说,想必也并非是信口雌黄。今日晚辈唐突了,有劳宋大人将小佛堂的门打开,让晚辈一探究竟。”
宋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此时掌心处才传来阵阵麻疼感,倒像是打过宋锦安那一巴掌后迟来的疼。
虽隔着墙,可此刻他倒像是隐约看到了宋锦安那双溺着恨意的双眸。
那双眼在看向他时,仿佛恨不能取他性命一般。
如同饿了多日的恶狼,只需猛地一扑便能直接扼住他的喉咙。
此时,便是扼住了他的喉咙。
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宋源吞了下口水,强颜欢笑,“本官知道安儿这些年对宋宅心生恨意,但也不可如此胡言乱语。今日亏得都是自家人,否则本官倒是真解释不清了。”
他长舒了口气,可嘴角依旧僵硬。
“安儿,还不快与霍家兄弟好生解释一番,免得霍大人当真以为为父私收贿赂。”
宋锦安不禁笑了声,缓步朝着前院走去,“到底是不是胡言乱语,父亲打开小佛堂的门便知。倘若当真是我胡言乱语,此番倒是正好证明父亲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