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讨要一个荷包,如今可倒好,刘慎这般一说,他哪里还敢要?
“不要就不要。”徐尘散小声嘟囔。
刘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却不曾留意霍无妄始终盯着他手中的荷包,眸底暗色翻涌-
霍家派来的人既是到了,众人自是不能在福鹿县久留,也该启程前往霖州。
但临走之前,宋锦安却还有一事要做——
大摆筵席,宴请福鹿县的百姓。
此事花不了几个银子,又定于明日,众人自是愿意多留一日。随即宋锦安便安排徐尘散前去将福家酒楼,将此事与那掌柜的定下。而宋锦安一行人,也去挨家挨户的将此事告知福鹿县的百姓。
直到天色渐晚,霍无妄才带着刘慎一行人去了鹿林客栈。
但才刚进去就碰上了陈亭!
陈亭看到霍无妄时,就吓得接连后退。
他们本就打不过霍无妄,如今霍无妄还带来这么多人,陈亭又怎会不怕?
但他越是如此,刘慎就越是笃定此人有事。偏头看向一脸淡然的霍无妄,低声问:“你与此人认识?”
“认识。”霍无妄冷漠的看着陈亭跑上二楼,“他曾多次带人前来对我动手,但最后都落荒而逃。”
“对你动手?”刘慎眉心一拧,“这怎么成?霍家人可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
他轻轻抬手,冲着身后之人挥了下。
刹那间,十几人冲上二楼!
刘慎道:“出门前,将军还曾特意叮嘱,要我看着你,免得你惹出事来。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也决不能忍气吞声,霍家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父亲觉得我会惹出祸事?”
纵然霍无妄问的淡然,但刘慎却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
“倒也不是,只是如今大祁局面动荡,将军是怕有人故意激怒你。万一你一时冲动惹出事来,到时候多数会落入旁人的陷阱。”刘慎轻声叹气,“你刚下山不久,对世间的阴谋诡计还不算了解,自是不会明白大将军的担忧。”
霍无妄半阖着眼,余光看向身侧的刘慎,轻描淡写道:“若是大哥前来,父亲定不会说这话。”
若是霍无忧前来,霍大将军倒是真不会说这话,更不会如此担忧!刘慎心下暗想。
但他张了张嘴,终是没出声。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恰在此时,陈亭一行六人被带了下来。
在看到霍无妄时,陈亭吓得面色乌青。直到被押到霍无妄面前,他才颤着音问:“前两日分明说了要饶了我等,难道霍小将军要出尔反尔?”
早已经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求饶,反倒如此质问霍无妄,当真是自寻死路。
客栈中死一般的静。
霍无妄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是又如何?”
如今这等局面,即便霍家要了这六人的性命,也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掩下此事。
即便如今这一幕,正被客栈掌柜的看着也无妨——
掌柜的手肘撑在柜台,才勉强站得住。尤其是听到陈亭唤的那声“将军”时,他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真是没想到宋姑娘这位“表弟”,竟是霍小将军!
眼见霍无妄朝他看来,即便仅仅是一个眼神,却也将掌柜的吓得双手遮住眼,就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我、我不曾看见任何事,也不曾听见任何事,将军饶我一命吧。”
语毕吓得双膝一软,直接瘫软在地,正巧倒在柜台里面。
刘慎急忙道:“我等只是前来住店,掌柜的不必怕。”
话虽如此,但谁遇上这等事会不怕呢?
毕竟高胜早已经在福鹿县的百姓心中留下烙印,如今任谁听到“将军”二字都会吓得面色骤变。
就连见惯了大人物的陈亭也吓得站不住,早已经没了初来福鹿县时的硬气。如今只是懊恼,不该来这福鹿县冒险。
“今日之事,你只当未曾发生过。”霍无妄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