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我们就要在这里一遍遍地经历它出生到死亡的轮回了。”
对剑灵一知半解的系统听得津津有味堪称沉浸式观影,听到这却诶了一声:“不对啊,按照云前辈的说法。你能进来是因为你曾经是这柄剑的主人,那她呢?她不是只是谢门主的好友吗?”
对哦。
沈放舟也疑惑不已,她转头看向云别尘:“那云前辈既然是尽穹苍的主人才能进入剑灵空间,那么你是怎么和我一起进来的?如果我没记错,是你的衣角撞上长剑,才叫尽穹苍爆发的。”
云别尘:“”
假·云别尘·真·谢归晚:开始心虚。
这种时候绝不能让眼前人知道自己就是年轻的谢归晚。谢门主眼眶一红的熟稔演技十几分钟前可刚刚上演,叫她现在承认身份,那跟当众丢脸有什么区别?!
云别尘干咳两声故作严肃:“我怎么知道!你是年轻的后辈,这种问题难道不应该留给你去探索么?”
也有道理。
沈放舟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可是我们要如何再次进入幻境中?”
云别尘想了想试探道:“向这柄死去依旧的剑中注入灵气,也许能触发幻境。”
话音刚落沈放舟便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运转起经脉中少得可怜的那么一点灵力,然而还没等灵气重新奔涌,脚下的尽穹苍便开始猛地颤动,像是离失许久的旅人忽然嗅到家的气味,一时竟似乎要冲破封印撞向沈放舟!
眨眼间,沈放舟眼前又挤满了纯粹的空白。
与上一次的渺小虚无感不同,沈放舟只觉这次自己似乎既能动动胳膊也能弹弹腿了,看来剑灵还是对她这个前前主人很不错的,至少现在都愿意舍给她一具身躯了。
不过,话说云前辈呢,云前辈去哪了?
沈放舟皱眉刚想出声找一找云别尘,下一秒眼前却陡然一亮,刺眼的阳光直愣愣地打在眼皮上,沈放舟下意识别过头去。
尽穹苍你又把我带哪去了?
还没有等眼睛熟悉浮动的光晕,鼻翼间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蜂蜜的甜香随风而绕,绕着绕着便和黏糊糊的湿润蒸汽一起扑进了衣襟。
“喂?喂!你究竟听没听见我说话啊,你这个奇怪的人到底进不进城啊?不进城就别挡道。”
“就是就是!我都饿了一早上了,就等着进妖都吃点东西呢。”
“欸欸欸你怎么不出声?别真是个聋子吧?”
陌生的呵斥声响起,而后是义愤填膺般的附和,沈放舟睁开眼睛,然后愣在原地。
日上三竿,骄阳滚滚。叫卖声打闹声不绝于耳。目之所及皆是拥挤追堵、眉飞色舞的魔族人,沈放舟僵硬地抬头,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曾经的的魔宫。
死河蜿蜒,屹立其上的魔宫却没有一丝一毫恐怖森寒的气息,成片染料将外墙渲染成柔和的白色,一只机关长生鹤傲视群雄般立在房檐上,每过一个时辰,便开口向整个妖都清楚地报告时间的流逝。
的确是一千年前的魔宫。
这时排队进城魔族人的耐心却已经消耗殆尽,身后脑袋上顶着两个尖角的犀牛族已经很不耐烦了,她踮脚拍了拍沈放舟的肩膀,凶神恶煞颇为生气:“我说前面这位年轻人,你到底进不进城啊?”
沈放舟如梦初醒。
她赶忙道:“进、我进!”
沉睡的尽穹苍如今一定在魔宫之中,无论如何,她都先悄悄钻进妖都。
沈放舟赶紧走到白鸽哨兵身前——这时候的妖都门口还没有建起气派的驿站,她和顶着两根呆毛的小白鸽同志对视一眼,假笑着摸摸口袋——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背负的九歌剑匣,兜里别说魔籍了,一个铜板都没有,简直比她脸还干净。
沈放舟沉重地停下摸口袋动作,抬眼,和小白鸽同志面面相觑。
“”
小白鸽忍不住了:“恁干啥呢?”
沈放舟呃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我在找可能、可能丢了的魔籍,要不然您看在身后排队的同胞份上让我先——”
“魔籍是啥子嘞,”小白鸽自动开门,眼神如看智障,“你进不进去噻?”
“啊?”
沈放舟怔了一下,还是后面的犀牛婶子看不过眼,一把把她把住推进城中。
就这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