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引羽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但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乔北寄,看着乔北寄每一个神情动作,就忍不住想北寄是不是开心舒适。
乔北寄轻靠着皇帝的腰,双目看着前方的镜子。
陛下是习过武的,他不敢让陛下知道他给自己点了听声的穴位,也就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解穴,只能通过镜子认着唇语。
认出皇帝问了什么,乔北寄忙摇头道:“无,臣都喜欢。”
能看到陛下,他就欢喜极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能处理好的。
商引羽依旧感觉不对,但北寄说喜欢,他就愿意去相信。
怀孕后,怀孕者体内的激素会发生变化,会变得格外脆弱,情绪也很容易波动。
北寄仅有的两次情绪失控而哭泣都是在怀孕之后,或许北寄只是被身体激素所影响吧。
这么想着,商引羽捧起乔北寄的脸,俯下身,温柔在乔北寄唇亲了亲。
“北寄别怨孤,孤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会格外在意你的情绪。”商引羽脸颊贴着乔北寄的脸颊道。
这样的角度,乔北寄根本看不到皇帝的唇,也就没法识别出皇帝说了什么。
他感觉陛下的唇在他脸侧上擦过,轻轻起合,他听不到陛下的声音,心中一慌就从陛下怀中挣脱出来,匆匆看向陛下的脸。
商引羽诧异又不解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北寄?”孤是说了什么不对的吗?孤惹你生气了?
乔北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以往也从陛下怀中退出去过,但那绝不是这样的挣脱,他怎敢这样对陛下。
想着,乔北寄就要跪地请罪。
商引羽见乔北寄匆匆起身,怕他怀着孕动作大会伤着,忙伸手去扶。
有宫人在外边唤道:“陛下,该祭神了。”
商引羽没扶住人,乔北寄已经在他身前跪下了。
“陛下,臣死罪。”
北寄……
商引羽缓缓收回手,茫然看着身前跪着的人。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啊,你怎么……
商引羽不敢往里再深想,他缓缓蹲下身,直面着身前跪着的人。
乔北寄跪得匆忙,选的位置离皇帝太近,根本没法行叩首离,还得跪得笔直,才不会把脸埋到陛下身上去。
这要是贴上去,就不是请罪,是狐媚惑主了。
陛下忽然蹲了下来,与他双目相对,离得太近了,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乔北寄的理智瞬间烧了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请罪的话。
“北寄,你是想同孤成婚的,对吧?”商引羽问。
太近了,没法看清陛下的唇动。
乔北寄不得不坦白,“陛下,臣方才点了自己的听声穴位,请陛下许臣先解开穴位。”
商引羽一愣,刚刚升起的情绪被乔北寄一句话弄得溃散。
见乔北寄不像是在开玩笑,北寄那一板一眼的木头性子,就不会跟他说玩笑话,商引羽一瞬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
伸手寻着乔北寄的穴位,为他解了穴。
“你没事点自己穴做什么?”敢情孤方才是在跟一个聋子表白!
“臣耳力好,怕听见自己不该听见的。”乔北寄羞愧垂首。
“孤这有什么是你不该听见的?”商引羽勉强还记得乔北寄现在是老弱病残孕的一员,不能久跪,先将人扶起来按椅子上。
乔北寄坐着,小心将脑袋靠向陛下,没有被推开,乔北寄慌乱的心就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陛下从未说过他不能听,是他自己不敢,不敢听陛下幸其他人。
如果他还是暗卫,仅是这一条,就已经不合格了,就算有幸不被除去暗卫之名,也不可能再为陛下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