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休息模式?似乎也只是?待在房间里看看书?
出门转转?自己?一个人,或者和谁……
阿舍尔想了一圈,才忽然发现?从前他为了学业和积蓄力量,很少参加校园里的活动?,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连个能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甚至蓦然回首,除了被他主动?斩断联系的贝利斯家族、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的前未婚夫,阿舍尔自己?才更像是?毫无根系的浮萍,甚至不知道要在哪里才能暂时休憩。
……与他有关的,似乎只剩下意外而创造了接触和联系的虫群。
或许是?偶尔的思维深处的感性在萌发嫩芽,阿舍尔忽然想到了那群还身处始初之?地的雄性虫族。
从他离开到现?在,堪堪走过数月的时间,或许荒野上的木屋早已建成,或许他们会选择搬去云端,或许他们会在族群内吸纳新成员,也或许他们已经拥有了新任虫母……
教育之?下所具有的一部分道德感,令阿舍尔偶尔会思考自己?离开的行为是?对是?错,但在经历过几次虚构假设后,哪怕虫群驯服到让他不会担忧任何问?题,阿舍尔也很坚定地确定一件事情。
——他必然会选择离开。
这一点?从未改变。
难得?会想起来始初之?地的阿舍尔思维还没延伸多远,时时刻刻关注着?虫母情绪的白发子?嗣们就?开启行动?了——
他们开始轮换邀请者,去挨个邀请虫母参加新约会。
约会,或者说是?游玩。
向?来不存在于阿舍尔的计划清单里,但当他看到白发子?嗣们可怜巴巴的眼神后,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因?为赫尔一句“妈妈只需要享受就?好”,全部的行程便都交给了耶梦加得?做安排,白发子?嗣们总会在某些方向?细致入微到阿舍尔都觉得?惊讶,于是?他难得?做了一回甩手?掌柜,只待最后的成果。
年轻昳丽的虫母和高大帅气的孩子?们的第一个游玩地点?是?游乐场。
二等星球上的游乐场比不得?帝都星华丽,但也充满了童趣,这样的场所对阿舍尔而言陌生又新奇,甚至说起来一个很难以置信的事实——在此之?前,他从未来过游乐场。
大多数孩子?们第一次对游乐场的印象均来自父母的带领和陪伴,阿舍尔在这一点?便输在了起跑线上。
当其他孩子?们相互炫耀自己?去过帝都星上哪里、哪里的游乐场时,作为毫无体验的那一个,年幼的阿舍尔只会坐在自己?的位置安静看书。
小?时候的缺失会造成渴望,但等阿舍尔长?大忙于自己?的事业,他回头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是?游乐场,而是?陪自己?去游乐场的人。
可今天,没有的东西都在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回来——
“你们要带我去游乐场?”
此刻,站在巨大卡通拱门下的青年略微挑眉,好看的眉眼半遮在帽檐下,露出了剩下半张精致的面部轮廓。
芬里尔点?头,在虫母混杂着?惊讶、无奈、羞耻、迷茫的眼神里,一把将人森*晚*整*理扛着?坐在自己?脖子?上,抱着?对方纤瘦的小?腿还向?上掂了掂,“妈妈,你骑着?我,别?人家的幼崽都这样。”
阿舍尔:……
“有没有可能,我们弄反了?”阿舍尔抬手?下压帽檐,他已经感受到了周围其他人类幼崽望向?他时新奇又羡慕的目光。
——毕竟他坐在芬里尔肩头的高度,那可比孩子?坐在父亲肩膀上高得?多!
芬里尔眼睛一亮,“如?果妈妈想……嘶!”
赫尔毫不犹豫地冲着?芬里尔的小?腿踹了一脚,“就?你那块头,是?想把妈妈压趴下?”
芬里尔小?声反驳:“那我可以变小?。”
赫尔握拳,“到底是?陪你玩还是?陪妈妈玩?”
“我也就?是?一说!”芬里尔笑了笑,他握住虫母弯曲的膝盖,仰头后目光灼灼,“妈妈,感觉怎么样?”
听着?不远处小?孩询问?妈妈“为什么那个大哥哥也能骑大马”的阿舍尔耳廓微红,抬手?揪了揪芬里尔的头发,“……放我下来,这也太羞耻了。”
从前被同学、同事定义为“高岭之?花”的阿舍尔哪怕此刻冷着?一张脸,一路晕染至脖子?上的浅红,也让他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再?冷面的妈妈,到了贴心的子?嗣面前,都没办法再?绷住自己?的面具。
于是?一向?听话的子?嗣们拒绝了来自虫母的提议,这一刻他们的身份仿佛相互调换,从芬里尔到斯库尔,一个个变成了帅气又年轻的爸爸,而被轮换扛在肩头的阿舍尔,则变成了被五个“爸爸”一起宠爱着?的孩子?。
他未曾拥有的,白发子?嗣们都会竭力满足。
只不过阿舍尔并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游玩安排,均来自于结束比赛后、虫母熟睡后的一场白发子?嗣内部会议——
每逢深夜都会加深的蜜香一次又一次影响着?子?嗣们的神志,他们一方面因?为天性的吸引而渴望靠近,另一方面又因?懂得?虫母隐秘的抗拒而不敢上前。
但谁都没办法确认这样长?时间持续的情况,对虫母来说是?否会产生额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