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小姐,或许你是对的,有些人天生不擅长魔药,而在洞察灵魂这一方面,我并非专业人士,只能劳烦你调查了。”斯内普携起一块马克龙,用餐叉切下一角,“我会犒劳你的。”
……
莉迪亚知道他在贴着她的舒适与炸毛区开玩笑,刻意在长辈面前说着她在亲密时刻希望一刻不停地听到的浑话,但她没想到他会把玩笑开得如此收放自如、清新脱俗,尤其是在岳父面前,难道他的黑魔法水平征服了曾经的黑巫师?
“我知道了,professorsnap,如果我精力不足,麻烦你辅助我一下,借给我你的魔力。”
不过,一想到刚才那场混战一般的索取与给予,她觉得从中获得的精神力量已经足够多了。
她将双手的拇指与食指张开,比划着拍照的手势,两位老人搬动着椅子,识相地凑在一起——实际上,她只是言行与举止合二为一了而已,“snap”这一麻瓜拍照术语,短时间内解释给两位老巫师不太现实,因此,不如将错就错。
她集中精神意念,握拳、用指甲刺痛着掌心,试图同时窥探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灵魂的轮廓,观察着他们灵魂的形态,她发现邓布利多缺失的那一角,与格林德沃空心的灵魂残片看起来很相似。
考虑到羽毛笔的流畅性需要依靠魔法来维持,斯内普递给她速写纸和麻瓜铅笔。
潜藏在格林德沃灵魂后的身影模糊不清、影影绰绰,他们怨恨、咒骂着格林德沃的残忍手段,这些干扰着她的判断,她的眼中盈满泪水,被迫承受着这些怨言。
必须集中、再集中一些,她左臂的星夜剧团的刻印又一次浮现出来,伴随着魔力的损耗,不断发烫。
不死鸟福克斯飞了过来,衔着自己羽翼上刚刚拔掉的硬羽毛,递到她的手中,羽毛炽热得像是有火焰在烧。
“帮我、集中……”她眼神涣散地望向斯内普。
他接过羽毛,毫不犹豫地抵押在她左臂的刻印上,硬羽毛轻柔地描摹勾勒着痕迹,让她觉得心底有点痒痒的。她本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些正面的情绪支撑,比如赶走这只多事的胖鸟,没想到他会支援的如此独特和及时——她露出一缕笑意。
灵魂交融,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光芒过后,一个金发的女孩儿飘浮在空中,她长长的蓝白竖条的连衣裙拖在地上,连衣裙的材质褪去光泽,被深沉的色彩隐埋,她的淡金色头发散落在她苍白的脸庞周围,眼神深邃而寂寞,看似在与莉迪亚对视,但实际上像是永远注视着她的背后。
“你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声,你和我的力量是相反的,你本身没有魔力,却能将遗失消散的魔力回收利用并转化成一种积极正面的情绪力量。”
“我亲爱的可爱孩子,世界的历程已因你而改写,你无需将命运的齿轮与任何零件匹配。至于那些躲在幕后的观测者,我相信他们阻止不了你隐藏于心的勇气!”
莉迪亚拿起画笔,勾勒起她的轮廓,却被她强力说教了一通:“想一睹我的真容,去猪头酒吧看看画像吧,去尝尝最棒的巫师酒。”
“我有正规的麻瓜调酒师资格证,只要我麻痹自己,我就无惧于被其他人比较技术!”她喊道。
金发女孩忽然靠近,牵动起一阵风,撩起她的刘海,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小家伙,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告诉那个可恶的金发大鸟,他的野心、愿望、和为数不多的一点儿良知,也就是你的存在成功让默默然得到了解决方法,最后,请你替我转告阿不福斯哥哥,我爱他,转告阿不思哥哥,我不恨他。”
“至于你,我亲爱的可爱孩子,我本以为你会找一个像我一样的金发,或者是阿不思哥哥一样的红发,还是说你厌倦了金发的油腔滑调?”
……
在莉迪亚将每一句话都誊抄到纸面上并由她确认后,金发女孩充满欣慰地笑了。莉迪亚变得模糊的视线里呈现出女孩最后的样子——她的身边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辉,宁静、安详而耐人寻味,仿佛是在传达一种超越生死的境界。
“我的孩子,做你期望成为的自己,你会赢得属于你的未来。”
莉迪亚消耗了过多体力,她变作阿尼马格斯节约力气,两位老人研究着那些歪歪斜斜的笔迹。
而斯内普则温柔地将她捧在手心里,用指尖乘着一勺蜂蜜蘸着蛋糕碎屑,喂她回复体力,她吞咽的动作很慢,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喜欢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更喜欢甜食,但他专注于她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过于惹眼了,尤其是两位老人时不时会用视线瞥向自己,她觉得坐立难安。
两个老人交头接耳,悄悄交换着信息情报:
“看来,西弗勒斯的猜想是正确的。由于血缘纽带的作用,亲爱的小莉迪曾无意中解救了哈利·波特,消除了那缕伏地魔留在他头上疤痕里的灵魂,但时间被重置,她身上的血缘纽带又一次被。”
“阿尔,先别想这些沉重的,在那个世界的我做了些什么?一直关在监牢里,迎接我晦暗的人生终点?”
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自己成为了被选择的星夜剧团的成员,而哈利·波特被排除在外,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只能存在一个被选中的人,而自己唯一的搭档汉斯前往另一个世界对抗“黑魔头”,可那个“黑魔王”是永生的神明,该怎样与他抗衡呢?梵高不希望她去干涉那个世界,恐怕是以卵击石……
他留下的最后的遗言在她的耳畔回荡。
‘现在我会回归我死亡的终点,这一切不会改变巫师界的过去,只针对我个人,我的耳朵不再是因7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咒所伤,而是为了与高更重归于好、用小刀割下的坏情绪的恶果,但我不会忘记我们在黄房子中为了艺术所创造出的一切,就像是在谷仓……’
莉迪亚在困顿时难以集中精神思考,她卯足干劲补充食物,很快恢复了体力,她有些怅然若失:“可是我,自始至终没有叫她一句妈妈。”
“哦亲爱的莉迪亚,你或许应该叫她姑妈(父亲的妹妹)。”邓布利多有些骄傲地说道,他的胡子随着他欢快的调子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