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傅静思说得掷地有声。
罗莎蒙德被他震住了,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说道:“好吧,行,我会经常开它来接你——我后面再送你别的车子吧。”
而后,他又补充道:“我尊重你这个年纪的男生有虚荣心,我是说,我尊重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谢。”傅静思粲然一笑,“谢谢你愿意理解并满足我的浮夸心理。”
两人终于就车子的事达成了共识。
于是傅静思继续收拾,罗莎蒙德在他的提醒下去换衣服。
罗莎蒙德亲亲热热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他:“笨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很痛呀……”尤加利喃喃道。
罗莎蒙德假模假样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在尤加利紧张的小眼神中,满不在乎地说道:“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会过去,况且,我还那么幸运,本以为死亡如约而至,可是睁眼,人生竟然重来了一次。”
“并且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你——认真的,你太可爱了,或者说我小时候很可爱。换个角度看自己真的很奇妙。”
“当时我就想,既然重来了一次,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把那些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我做到了。”
“乖乖,你应该为我高兴。我不光拥有了新的人生,还让你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我还把我们俩养得很好很优秀,你说对不对?”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更圆满的人生了,我们能这样面对着面讲话,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而且,要是没有性别这个我也没料到的坑,搞不好现在,完全标记的会是咱们俩。”
为了安抚尤加利的情绪,罗莎蒙德甚至开了个带点颜色的玩笑——反正以他们俩的关系,再加上罗莎蒙德估摸着尤加利大概率连某些有关山洞五天的事也知道了,他说起这话来,一点不带脸红的。
“你……你不要跟我讲那个事情啦。”尤加利脸红红,“我才刚成年没多久!”
“意思是你真的知道了?”罗莎蒙德笑眯眯地问道。
“嗯。”尤加利老实交代,“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全部——应该是全部。一开始我只以为是个噩梦,结果梦里死了一次,接着以你的视角又来了一遍,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啊?”罗莎蒙德说,“你全都看到了?”
“嗯。”
“全部的?包括模拟室、宿舍和山洞里的五天?全部都看到了?”
“罗、尤加利!你真的很讨厌!”
“哈哈哈哈哈!”
罗莎蒙德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尤加利脸红红的,但这次是被气的。
在梦里他很早就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和罗莎蒙德是前世今生同一个人,但他不是那个真正经历了两辈子的人,很难带入罗莎蒙德的视角,仍然觉得他是自己的哥哥——看着哥哥和一个alpha互相标记的全过程,并且是主观视角体验版,尤加利简直百味杂陈。
羞是最多的。
现下被罗莎蒙德这样打趣,他简直羞愤欲死。
尤加利埋怨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呀?我真的以为只是临时标记——我问傅静思你们是不是临时标记了他说是的。”
“他这么说也没错呀,完全标记之前是要先临时标记——这么说是为了照顾某个哭包的情绪。”罗莎蒙德笑着解释道,“昨晚我听到你说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且我其实认同傅静思的做法的——归其根本,乖乖,我们谁都不想伤害你。”
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再晚一点就要超过餐厅的营业时间了。
所以两人并没有急着进入别墅,而是停完车立即往酒店的方向走。
——傅静思没忘从后排的背包里翻出件冲锋衣来,套在罗莎蒙德的身上。
这个季节已经有落叶了,马丁靴踩在树叶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傅静思的心情越来越好,他走着走着,忍不住哼起了他们在车上听过的歌。
甜蜜的情绪感染给了一旁的罗莎蒙德。
他哪里会不知道年轻的情人在高兴什么?某些时候,傅静思的想法又还真的挺好猜。
无非是一些有关性和激情的东西。罗莎蒙德想。
总要给他一点甜头,但是最好别一次性给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