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拨动开关,一切重新流动起来。
舒云得到赦免,她?面红耳热地转过头来,后退一步:“那?个,谢谢……”
梁遇臣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手落回兜里,小臂上的?青筋却不露痕迹地绷了一下?,他面色寻常,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依旧并排,走过昏暗的?地界,来到光明的?廊下?。
积雨云
[“一吻便偷一颗心。”]-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私人club。
两人坐在后?座,舒云降下一点车窗,香港二月的晚风卷进来,捎带一点冰凉,却并不刺骨。
这里确实比耀城暖和多了。
梁遇臣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接起来。
林森调笑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没来?找你的小?朋友要找这?么久?”
梁遇臣扫眼街道?:“快了。”
挂断电话,舒云才从窗外?转回脑袋,晚风将她脸蛋吹冷,她想自己应该已经平复过来了。
“晚上是还有其他人一起吗?”她问。
梁遇臣颔首,“有朋友有同事,还有一些业内的合作?方。”
舒云“啊”了一声?,“那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他扭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很轻,“我们不也是同事吗?”
她呼吸一滞:“这?、这?不一样……”
“同一单位,一起共事,哪儿不一样,嗯?”
他的这?个疑问语调的“嗯”音色很沉,在流水似的灯光下,如一片羽毛,丝丝挠挠落在她心上。
舒云没敢抬头,她知道?自己太容易溃不成军,就像刚刚系带子时一样。
好在吃饭的地方很近,也在中环这?一块,车停稳后?,梁遇臣带她去楼上。
五十层的club,走廊地毯很软,他们被侍应生引进去。
宽敞的大平层,一边是罩着?白餐布的长桌,另一边则是吧台酒柜、麻将桌球,头顶星星点点吊下来的水晶灯,好似灿烂星河。
里面已经来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觥筹交错。
除了林森还有一些企业老总,估计是他们业内的一个小?型私人聚会。
不知是谁喊了句,“梁总来了。”大家纷纷看过来。
梁遇臣随意地与他们握了握手,淡笑:“抱歉来迟了,出门耽搁了会。”
“不迟不迟,梁总来了就好,菜随时都能上。”
“是呀,我们一年到头难得?见梁总一面呢。”
大家奉承接话。
有人目光落在他身边的舒云身上,笑着?要他介绍。
梁遇臣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舒云,团队里的小?朋友,一起带过来了。”
此话一出,不知是哪位老总出言赞叹:“能进梁总团队的都很厉害啊,学历、能力都得?是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舒云惊了一下,她现在的斤两哪受得?起这?样的称赞,面上羞愧,急忙推辞:“不敢当不敢当,您见笑了,我其实……”
“年轻人总是有无限可能,不像我们已经老咯。”
这?话是自谦,不能不往下接一道?,梁遇臣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舒云却已全凭本能,下意识接话:“……没有,我们都是花花草草,您该是常青树才对。”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认真又清澈,瞧不出一丝缝迎,更让人觉着?是真心流露,更加中肯受用。
那人一愣,笑了:“不愧是梁总的人,双商高啊!”
梁遇臣淡淡一笑看向她,眼里闪过一点别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