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抵达剧场后,一路遇到不少人同他?们打招呼。有的是认识晏启山的人,有的是傅真的校友。
但?对晏启山来说,他?只知道晚会赞助人是耀莱的前采购部总监王枫。几?年前套现?移民法国,如今在巴黎开了家公司。
这种?晚会,利字当先,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是其次。主要是有钱有闲的华人华侨凑到一起,刷刷自己在当地华人社会中的名望。被邀请参加演出的人同样也身份不简单。
主办方邀请傅真参加晚会,其实就是赞助商王枫授意的。王枫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敌是友他?也分不清,但?问题不大,哪怕是敌人,也没关系,也不重要。只要傅真能开心点?,他?怎样都不打紧。
步入剧场后,很快有人过来把他?俩迎到贵宾通道,“晏先生?,您和傅小姐这边请。”
王枫给他?俩安排了个靠近舞台的包厢做休息室,舒适温暖,茶点?小食等一应俱全。
傅真盯着舞台专注地目测长宽计算台步。
负责接待的人很有眼色,连忙说:“王总被雪堵在了路上,他?让我跟您致个歉。嘱咐我等你?们到了,就去把舞台清出来。”
傅真不喜欢搞这种?特权,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来得比他?们晚,排队就好。”
那人应了声,识相地退了下去。
晏启山坐到她身边,一边随手?替她按腰解乏,一边低声说:“要不要吃樱桃?”
傅真想吃,但?又怕出糗:“还是不吃了。万一沾到妆面,来不及补就麻烦了。”
晏启山拿叉子?叉下一块,递她嘴边,“唱昆曲很耗体力,想吃就吃,我喂你?。”
傅真瞬间心动,扒了扒司机给拎过来的包,“镜子?带了没,我得对着镜子?吃。”
戏曲上完妆后,片子?会干,会粘在脸上,张嘴幅度太大片子?会“开了”。而且毁妆是其次,有的食物,它糊嗓子?,影响唱戏。
但?这暗红色的心形大樱桃不糊嗓子?,晏启山把樱桃去核去柄切两半用牙签喂傅真。
傅真举着小镜子?,精准地张嘴接住樱桃,超小幅度咀嚼囫囵吞,就怕毁妆、开片。
然后还不忘指挥晏启山:“哥哥,我看着即食鹅肝很好吃,你?快替我把它吃了。”
晏启山粲然一笑,拆了一个诱惑傅真:“现?场吃播是吗?要不要再带点?解说?”
傅真不敢大笑,幽怨地瞪着他?,小声说:“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原来你?一肚子?坏水。”
王枫被雪堵在路上,紧赶慢赶赶到后,在门外听到这尊大佛正在吃自家出产的即食鹅肝,不由得大喜过望,礼貌敲门两下:“晏先生?,我是王枫,请问我能进?来吗?”
傅真正歪在晏启山身上,闻言连忙坐好。
晏启山这才搭腔:“进?来。”
王枫胖胖的,满脸笑容,很谦卑,也很干脆:“晏总,很荣幸能在巴黎与您重逢,我这鹅肝还行不?合适耀莱商超不?”
他?刚才可是听见了,傅小姐,亲口说“这个即食鹅肝看起来很好吃,你?替我吃”。
晏启山觉得不如傅真自己做的鹅肝好吃,但?他?还是点?点?头:“还不错。”
王枫摸不准这还不错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追问,只好扭头冲傅真笑了笑,“傅小姐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送过去。”
傅真觉得他?样怪像西方滑稽戏里的小丑,于是笑了下,“回头会有人找你?谈的。”
这下王枫真的是大喜过望了,国内高端零食市场还没有即食鹅肝,未来前景可期。
“那回头我让我爱人给您送现?做的鹅肝。”
“谢谢。欢迎您太太过来做客。”
晏启山身边围绕着很多这种?很会来事的小人物,傅真习以为常地,转身上台彩排。
下午的带妆彩排,除了没观众,其实正式演出没区别。
她完全不知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王枫爱人是昆曲大家,夫妻俩观摩完她彩排后,当场上网力挺她。
彩排结束后,吃个饭休息一会儿,紧接着就要开始正式演出,他?俩谁也没碰手?机。
傅真让司机帮忙买了几?盒日式白?菜猪肉加热即食蒸饺,蘸醋吃挺好吃,清爽不腻。
晏启山这边,王枫送来一份鹅肝松茸黑松露鱼子?酱意面和气泡水,主打一个奢华。
饭后,傅真靠着晏启山眯了会儿。
大概晚上七点?时,专门有人过来,敲门三下,后续番外整理在滋,源峮污尓司久凌罢衣九尓低声提醒他?们候场:“您好,晏先生?,傅小姐,下一位就是您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