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从角落里取来一把吉他,拨弄几下调了音,“《APerfedian》。”
这是一个爱尔兰故事。李尔王的四个孩子,被女巫变成野天鹅,永无?止境地漂泊。
他们有着天鹅的外貌,孩子的心,眼睛像一片纯净的爱尔兰海,历经九百年颠沛流离,直到死亡,直到灰飞烟灭,灵魂才?终于获得?解脱。
他们相对而坐。
傅真没?有说话,很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潮湿。他抱着吉他的样子格外温柔纯粹。但他低醇沙哑的歌声?却?很遥远。
“imsailingonthisterribleo”我在这可?怕的海上航行。
“I''veeformyselftoretrieve”我是为了来寻回我自己?。
“toolonghaveIbeenfeelinglikeLirschildren”因为感觉自己?像李尔的孩子已太久。
“Andthere''sonlyonewaytobefree”现在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获得?自由……
曲终,傅真眼中水雾弥漫,轻轻问了句,“三哥,你?是否像我一样是个爱做白日梦的人。”
“别害怕,无?论怎样的梦境,我都和你?在一起。”晏启山摸摸她的脸颊,灰色的眼眸泛起涟漪,声?调很低很淡,如同被风吹远的山岚。
他们像两?只野天鹅,相拥着度过寒冷的冬日,直到春天和争吵一起到来。
第27章
入春后?,十里堡桃花开得很好。难得周一没课,傅真决定驱车前?往取景拍作?业。
出门前?,晏启山说,晚上有个跟美术馆有关的饭局要一起参加下。
于是,傅真把礼服裙、Risis胡姬花波洛领结项链、高跟鞋和香水一起带到了车里,打算到时?候找个店做妆发时直接换上。
可结束拍摄后,傅真等了很久,始终联系不上他,只好先回家。
回到家后?,阿姨告诉她?,“先生临时?有事出国?了,他朋友在耳房客厅等您。”
傅真满腹疑惑。
“小嫂子,三哥忙呢,让我来陪你。”
慕伯循一见?她?就陪笑,这很不对头?。
“他现在人在哪里?”
傅真很冷静,坐立不安的反而是慕伯循。
“三哥去汉城例行巡视分公司,结束行程前?出了点事。”
“什么事?”
“叶漫新被绑……”
“知道了。”傅真点点头?,语气很平,情绪很淡。
但?这种平静下压抑着深深的失望,看?起来整个人都灰掉了。
“小嫂子,这事三哥真的很冤。”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慕伯循不由得有些着急。
“他妈妈跟韩国?闺蜜合伙在国?外搞灰产。把叶漫新派过去做代表,结果叶漫新一上场就惹毛了对方?。周阿姨怕被牵连进去影响不好,死活不让报警,非要三哥出面讲和捞人……”
“周阿姨毕竟是他亲妈,他也是没办法,你得信他。”
傅真脸上没什么表情。
其实刚刚她?收到了一条彩信,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晏启山把叶漫新护在怀里……
这就是他所生活的圈层。
他大概要永远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了,可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下一次他该和别?人发生关系了。
反正她?图的是钱,是名利,是欲''望,又不是他这个人。
她?没有任何感想,甚至有点兴味索然:“没事,他的事我不管的。”
慕伯循抓了抓漆黑的头?发,漂亮张扬的脸蛋苦恼地皱了起来:“小嫂子,你别?说这种气话了。你都聪明得考得上北大了,应该猜得出三哥真没别?人。”
傅真微微一怔,心里黯然,其实考上北大的未必都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