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站在原地没动,“什么东西?”
“你先过来。”
神?秘兮兮的?。
她抬脚走去,走到?他面前,等他四处张望完,看见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外套口袋掏出?她的?雾霭蓝文胸,“你上?午离开的?时候没拿走。”
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非得虚张声势到?跟谍战剧里的?特工会面一样。
言笑没立刻去接,双手还揣在兜里,“宴二?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有什么味道?”
宴之峋眯了眯眼,举起手臂,和平时一样,没闻出?丝毫异味。
言笑一本正经地解答:“是?嘘嘘后的?味道。”
他差点被气笑了。
她又问:“你要不要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他是?变态吗?谁要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宴之峋绷紧了唇,片刻暗暗吸了口气,她脖颈处萦绕的?花香真好闻,应该是?栀子花沐浴露的?味道。
就在他出?神?时,言笑嘿嘿笑了两声,“是?坦荡的?味道。”
“……”宴之峋有点不想理她了,只想把文胸塞到?她手里后离开。
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耐,言笑决定将昨晚那事摊开说:“昨晚喝得有点多?,但意识还是?有的?,所以不是?个失误。”
宴之峋哦了声。
他当然?知道不是?失误。
她就想跟他说这个?好没意思。
言笑又停顿了几秒,“不过我也不是?因?为重新喜欢上?了你,想跟你复合,才会跟你……你能听明白吗?昨晚的?上?床不是?复合的?信号……那谁芥川龙之介不是?说过,恋爱这种东西是?对性|欲的?美化,也就是?说,就算不是?恋爱中的?人,会产生?性|欲也在情理之中。”
她真怕他和当初发现她把他写进?书里那样,过度脑补出?一些类似“她还非他不可”的?想法。
她看着他眼睛,认真说:“性是?性,爱是?爱,狗蛋蛋,千万不要对性附加过剩的?价值。”
她几乎不在他面前提到?爱这个字眼。
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爱让他们感到?恐惧、瑟瑟发抖,爱把他们变成了一个刺猬,他们抗拒着爱,不肯相信爱,可偏偏,他们比谁都渴望自己被爱着。
今天是?个例外,原来不爱了或者没那么爱了,是?能够自然?又顺畅地将这个字吐露出?来的?。
过分?陌生?的?词,从她口中脱口而出?,宴之峋不受控制地恍惚了一会,连言文秀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毫无察觉。
她纳闷的?嗓音传来的?那一刻,他的?手差点没攥住文胸:“你俩站这做什么?”
言文秀视线下滑,“小宴,你拿着什么呢?”
宴之峋心下一凛。
言文秀要真察觉到?他和言笑之间不同?以往的?氛围,问他讨个说法,即便这次情|爱一开始是?由言笑引导的?,他也没法不要脸地说自己被强制爱了,毕竟整个过程他算得上?是?半推半就,进?行到?三分?之二?时,他才夺下主导权。
从一个从犯堂而皇之地变成了该被狠狠苛责的?主犯。
他不知道该怎么扯谎。
言笑这种时候比他靠谱,不单心大,脸皮也有些厚,面不改色地从宴之峋手里抽出?文胸,“刚才掉到?院子里了,被他看到?,拿来还我,虽然?他还挺舍不得还的?。”
宴之峋僵硬地扭头,果不其然?,看见言文秀震惊的?反应,像在问挺不舍不得还是?什么意思。
言笑睁眼说瞎话,“他也想穿。”
言文秀脸上?的?震惊更明显了。
宴之峋:“……”
麻烦你给我闭嘴。
言笑面不改色地将文胸塞进?口袋,“妈,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