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比喻不太恰当。
毕竟,一个?是原货出产地,另一个?则是经过无数中间商赚差价,再加上路途损耗,卖货交税,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加价之后,才呈现出的昂贵价。
那真?是贵了几十倍都有余。
但谁管那些呢?
宋婉清只知?道,这些螃蟹应该是小姑娘家里上上的吃食,被人这样热情招待,哪怕是因为前面糕点的原因,宋婉清也很感动。
淳朴人家,真?的是淳朴人家。
美美享受一顿海鲜,宋婉清本想?礼貌见过小姑娘爹娘再回镇上睡觉呢,可无奈,底层人家,辛苦奔波,两口子几乎要到深夜才能到家。
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以及翻腾怒吼的海浪,宋婉清只能遗憾告辞,转身离开。
一夜酣睡,清晨醒来,几人依旧去了海边,只是,换了个?小渔村。
毕竟是出来旅游,哪有总去一个?地儿的道理??
总得?转转走走,把?周围地界都玩个?遍才是。
宋婉清几人共在此地停留了五天。
五天时间,除了睡觉,几乎没有浪费在客栈里,她?们在海边追逐打闹,在淤泥里拾拣海货,跟着孩子们钓鱼打窝,甚至还在碰见了几个?大清早没出海的渔手后,乘船跟人入了一趟撒网区。
当处于四周都是漫无边际的海域,以及咸湿扑面的海风时,宋婉清第?一次意识到了自然的神?奇。
那一刻,脑子里的惆怅风吹云散,张开双臂,她?几乎爱上了这种?自由。
——当然,爱上了也没用,当规划的五天旅游到期,哪怕心里再不舍,她?还是要离开了。
毕竟除了喜欢,她?还有理?智啊。
她?晓得?此时喜爱,是因为手有余粮,无拘无束。
当爱好只是爱好时,坐船出海是新鲜的,赶海钓鱼是趣味的,咸湿海风是清爽的,就连腿脚上沾黏的淤泥都是充满了自然气息的。
可若当真?让她?从都城搬进渔村,正式过上渔村妇人们要过的生活。
——那感受,真?将是翻天覆地。
宋婉清懂,所以哪怕没玩够,她?也依旧打算踏上回都城的步伐。
她?得?回去赚钱,赚多多多多的钱,以此保证,下一次心情烦闷时,还能像这回这般,说走就走,没有阻拦。
走之前,宋婉清打算去第?一个?旅游处向小姑娘告别。
毕竟也是这个?地界第?一次向她?伸出友爱之手的小朋友,如此一别,以后能不能再见就是两说……告下别吧,她?还挺喜欢那个?热情麻利的黑丫头呢。
当然,若宋婉清能预料到一个?时辰后的事,那她?心里就是再不舍,也绝不会?在日头西斜之际,乘车驶入渔村。
绝对不会?。
因为,一个?时辰后,变天了。
狂风呼啸,瓢泼大雨,站在石头屋里的宋婉清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海边的天气就这么诡异吗?
明明刚刚还只是正常天黑,甚至还有些闷热,结果不过一柱香,真?的最多一炷香,漆黑的天色就开始狂风肆虐,再然后几分?钟,暴雨就突然倾了盆。
闹呢?
外面的动静这样大,小屋里挤着的人也是躁动不安。
车夫站在门檐处,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不时抬头看看天,再听?听?远处传来的沸腾海啸,大半天都说不出抚慰的话?。
宋小妹不必说,是个?性野胆大的,此种?情况吓不住她?,她?甚至还想?披着麻袋去看马,所以宋婉清一边懵逼,一边也只需要安抚怀中孩儿。
“禾儿乖,咱不怕,外面就是下点雨,等雨停了咱就走,不怕不怕哈……”
对目前情况焦躁的更明显的,是屋中两姐弟。
小姑娘眼睛瞪得?极大,盯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满眼都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