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胚笑了一下,说:“那我恨我爸妈。”
小胚惊天发言,直接将两兄弟震慑在了原地。
他没发现兄弟俩脸色变化?,仍在自说自话:“为什么我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同于常人,难道顷傅和我一样在坟场出生吗?他是不是也…”
随着小胚的询问,两兄弟的神色越来?越惶恐,高个子哥哥直接将小胚放下来?,双手捂住耳朵。
弟弟则一脚踢在小胚身上,“闭嘴!你给?我闭嘴!”
这一脚踢得?很重,脚尖落在小胚的身体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声。
小胚直接被踢翻到地上,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地持续念,他努力寻找所有关于恨的感情,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多——
“我恨转生佛寺的喇嘛们,我恨顷傅,还有…我恨你们…”
弟弟惶恐,想再补几脚,好让小胚彻底闭嘴,却被哥哥拦下来?了。
“别踢了,他可是巴吞家的宝贝。”
“怕什么,他又不会?死…”
“是不会?,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体…。”
兄弟们压低声音的交谈落入小胚耳中,他的耳朵好似昆虫微动?,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好在嘴里天真残忍的发言已经停止,三人假装无事发生地离开了。
另一边,弥什将多吉的字迹出现在小胚身上的事情,告诉了顷傅。
顷傅无条件顺从弥什,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弥什来?深潭求证。
两人就像十年前那样,乘坐一叶小舟划到湖中心,船停在了多吉的双腿旁边。
弥什抬头向上看。
“可是字迹是在胳膊,我该怎么看?”
话还没说完,顷傅已经在多吉□□找到了一根古怪的绳子。这根麻绳有婴儿手腕那么粗,因为常年浸水,麻绳编织表面全是不均匀的深黑色,不禁让弥什想到是否有血液渗透的可能。
“这是什么?”
顷傅抿了抿唇,有些难堪地说:“多吉的…肠子。”
哈??弥什立刻就把手缩回来?了,幸好她没碰这根麻绳。
他们居然将多吉的肠子掏出来?,在外面编织麻绳保护,目的是随时将高挑的多吉拉下来?,好给?他处理?遗容。
顷傅一用力,原本插在云层的多吉立刻弯腰,像树一样低下头来?。
弥什被迫看着一张浮肿的孩子脸正面向下,朝她越来?越近,泡大?的眼眶里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接近她半米远的时候,弯曲的尸体才终于停下,鼻腔处不知?名的清色粘稠液体摇摇欲坠。
顷傅随手将肠子绑在水桩上,喊醒大?脑发怔的弥什。
“看看手臂吧。负责撕掉年轮的喇嘛们很小心,按理?说不会?破坏多吉的本体才对…”
两人划着舟,停在多吉的右手旁。
多吉的右手正对深潭背后,除了处理?年轮的喇嘛,平常人没事不会?绕到深潭后面看巨数人,于是等弥什和顷傅绕到背后的时候,两人默契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情况…”
顷傅的眼瞳颤抖。
——多吉的右手边,背对岸边的半边身体,都?被人徒手扣坏了。
他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坑,有的撕开三四层就停止了,有的一直撕出了交缠的血肉树枝。
弥什心疼地摸向多吉的身体。
一二三四…五。
她一层层数着多吉身上的人皮,一共有五层。证明从五年前起,多吉长?到难以处理?的高度,寺里便放缓了去?除年轮的工作。
但“年轮”被破坏,却是最近的事情,深浅不一的伤口便是证据。
弥什沉声问顷傅:“小胚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正好符合这些年轮被破坏后自我恢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