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我再给药。”
“好!”
“我想知道关于齐镇的,也是大人让我来问你,查到什么没有?”
鬼车除了作乱外,也有授命调查齐镇,因为睚眦是大人首选想要的入伙对象,可是齐镇太傲,根本没有谈合作的机会,然而大人没有放弃,命他找出齐镇的弱点届时加以威胁,但弱点致死他都没发现,倒是发现了些睚眦的一些小动作:“他好像在找乾坤卷。”
“传说中描绘了太古地理的卷轴?”
“应该是。”
“他要卷轴做什么,还有呢?”
鬼车把了解到的消息都说了,恭敬地伸出双手,对方将药丸放入他掌心,药丸入口即化,效果也立竿见影,不出几秒钟,若隐若现的身体轰然成了飘散的粉末,他连一句“你使诈”都未来得及出口。
然后彻彻底底死了。
“安心去吧,这也是大人的意思,没用的废物就不该存留世间,”男人站在楼顶的夜幕之下,一手执杯,品尝着香醇的红酒。
*
由于老张提到的耗子事件,陶缇留了个心眼,连着三天晚上都在当铺过夜,然而隔壁的寿材店没有任何状况。
老张通常是五点准时歇业,最近还比往常早一个小时关门,今天也是如此。
四点左右,隔壁便传来落锁声。
经过当铺门口,老张朝里望了眼,接触到陶缇视线,笑着点了点头,陶缇也示意了下,算是招呼。
“都开了大半辈子的寿材店了,这小老儿胆子还这么小。”天狗在门口和帝江打闹,彼此扒拉着皮毛翻滚,见老张走得急匆匆忍不住叨一嘴。
陶缇也是见他如此胆小才帮着多留意。
不过胆小是好事,太阳下山之前就回家不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惦记着。他低头,指尖摁在老式的旧计算器上,接着结算这一个月的收入。
脚步声从身后的楼梯间传来,如闲庭信步,齐镇半倚着扶手朝陶缇喂了声,问道:“今晚回不回家?”
陶缇在当铺住了几天齐镇就跟着住了几天,要不是人是大老板,天狗就直接喊他跟屁虫了,这会儿连自己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都已经塞满他老大的柜子了。
陶缇头也没抬说:“随便。”
齐镇不满:“什么叫随便,回就是回,不回就是不回。”
陶缇看着最后结算金额,不答话,收入少使得心情差。
“怎么?当铺快倒闭了?”齐镇走下楼梯,抽过账本扫了眼,嗤一声又乐了,再往前翻了翻,专挑陶缇痛处下嘴,“啧,你这生意做的是一月不如一月,要是我公司员工早把你开了。”
陶缇斜眼看着他:“生意不景气,主要还是怪你。”
“我?”齐镇好笑,“我怎么耽误你了?”
陶缇不疾不徐,目光正视齐镇,从容讽刺:“就是因为你迟迟不结账,你要是死得快,我还能多结几次婚多赚几笔。”
“……”擦!说好的担心我呢?!
但这不是关键。
齐镇笑容一拂,手里的账本被他抓烂:“你踏马还想多结几次婚?!!你想结几次!”
陶缇帮他纠正重点:“我是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死?”
嘭!齐镇一拍桌,怼到陶缇眼前,近距离呲牙阴笑:“不管老子什么时候死,你都不能再结婚,生是我齐家的人,死是我齐家的死人,等我死了你再婚一个试试,信不信我从坟墓里爬出来打断你的腿!”
陶缇浑不在意,最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就是死人了。
他把齐镇揉烂的账本铺平,用透明胶带将撕裂的地方粘合,懒得和动不动脑抽的人废话,只道:“哦。”
不咸不淡。
“看在你不顶嘴的份上,我先放过你,”齐镇自说自话。
消停了会儿,他又贴着陶缇耳边,恶狠狠补充:“我是为了我的面子!”
“我知道,你不为面子还能为什么,又不会给我遗产,”陶缇慢条斯理粘着账本,随口怼回去。
和这人相处了几个月,齐镇看中的东西他大致有了了解,第一是面子,第二是钱,除此之外就不得而知了。
齐镇没来由胸闷,憋出一句:“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