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睁开,视线向下,看到了眯眼的小兔,仿佛在含着一片糖。男人心下一抽,真的想一口把她吞下去?。接吻的力道更大更重,手也不安分?地开始在身上游走?,陈瓦霜感觉自己的口腔都仿佛被塞满了,无法呼吸。
直到嘴唇被牙齿嗑了一下,让她感觉吃痛,才停下来?。
“嗑到你了?”
“嗯。”委屈巴巴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
小兔的眼睛有?些茫然,仿佛一直处在缺氧状态,无法思考了,他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的指腹帮她擦了一下嘴唇,最后捉住了她的手。
“还疼吗?”
“疼。”她的声音多了一丝哭腔,“一直疼。”
他按着她的背往肩膀上靠,用低哑的声音回应:“叔叔也是,一直疼着。”
联系不到她的这?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心里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寒冷的风一直飕飕灌进来?,让他不忍呼吸,只要一呼吸便又疼又冷。
*
小兔又趴在了他肩上,缓了缓,脑子清醒了些。
安静许久后,她这?才问话:“你能跟我说说吗?”
“什么?”
“你怎么来?圣彼得堡的?”
她知道原委,但总想亲耳听见他说出来?。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深呼吸一口气,淡声道:“没什么不可说,我想办法进央企混了个公务护照,跟公司团队来?莫斯科谈项目合作。”
“那你明天回莫斯科吗?”她吸了吸鼻子。
“啊,”他肯定地低声回答,“今晚是合作方安排的晚宴,领导们在就行。”
“领导们不会批评你吗?”
“批评而?已,以前在部队一路被批过来?,叔叔的一身反骨,生生被他们扳正。”
陈瓦霜不禁笑出了声,离开他肩膀,细细地打?量着他,再捏了下他的嘴角:“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的反骨没被扳正。”
他眼神清亮地回看她:“还有?一根反骨,是为你长出来?的。”
陈瓦霜抿了下唇:“那是的,你都反到我们家去?了,把我爸妈赶出了家,你这?叫什么,鸠占鹊巢?”
男人不屑道:“什么鸠占鹊巢,我这?是上门女婿,可惜他们不领情。”他抬手抚了下她的脸,“你知道叔叔睡哪个房间么?”
陈瓦霜无语了:“除了我的房间还能是哪间。”
“看来?有?点儿?觉悟。”他藏着笑,似乎很满意?,“兔的房间,能让叔叔睡个好觉。”
“那你就是狼占兔窝。”
“没占啊,留了一半床给?你睡。”他笑开些,声音逐渐暧昧,“叔叔抱着小兔睡,今晚也是。”
陈瓦霜低垂着脑袋没吱声,甚至有?淡淡红晕飞上了脸颊,忽而?脸颊被掐了掐:“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喊叔叔名字让我收留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羞?”
他还把这?话说得这?么透,陈瓦霜郁闷了,拍打?了下他。
手又被抓紧,他吁出口气,问她:“兔,怕吗?”
“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哑极了,仿佛在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怕不怕叔叔欺负你?”
陈瓦霜眼神游离不敢看他的表情,别过头?说:“你不能欺负太狠。”
哧的一声笑,陆墨白好像有?些放松,催道:“先去?洗澡吧,刚才跑出一身汗。这?么晚了在大街上奔跑,你也不怕出事,叔叔想想都感到后怕,这?儿?安全?系数高吗?”
“还行……”
她何尝不知道让他收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做才是最好的,只好跟随他的步子前行。
*
陈瓦霜在浴室洗了澡,穿着浴衣走?出来?,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语气是罕见的温和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