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舫船餐厅造型酷似古代宫殿,夜里灯火通明,璀璨华丽,极具特?色,陈瓦霜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等吃完饭,陆墨白?跟她抵达他们家占了股的酒店,可惜没有套房了,便开了两个单间?。把厚重外套搁在酒店,再赶到尖沙咀,已经是十一点多,岸边聚集了许多市民与游客。
陆墨白?怕她走丢,没有多言地抓着她的手腕,找了个岸边位置。
零点,港湾水面上烟花绽放,绚丽烟火倒映在水中,引得观众无不欢呼。
陈瓦霜第一次观看水面上的烟花秀,终于兴奋了起来,赞叹声不断。
陆墨白?侧头望着这个人儿,穿着毛呢背心裙,小脸一直仰着,清澈眼睛里的光随烟火变换而闪烁,嘴角的弧度弯起后便没再瘪下去。
男人的面容也?终于舒展开来,抿了抿唇角。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身边的人。
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一颗一颗仿佛砸在他心上,他也?不好受,总觉得这小兔还是很在乎邵京棋那个傻逼。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向她,小兔终于回望了他一眼。
陆墨白?浅淡地笑着说?了声:“新年快乐。”
“陆叔叔新年快乐!”她说?完,继续看烟花。
啧,都不多看他一眼。
没良心。
*
第二天?,去茶餐厅吃早茶,陈瓦霜想到今天?的任务,直接问他:“你跟你妈妈约好了在哪里见面吗?”
他却摇头。
“没有约?那你有她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他坐在那儿,神色很淡:“这不重要,也?不是非要找她不可。”
陆墨白?并没有很强烈的念头去找她,对母亲的印象,全靠几张旧照片。
只是两个月前,他很凑巧地遇到了母亲歌舞团时期的好友,那位阿姨至今仍然与母亲保持着联系。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她在加拿大?,从来没有想过她几年前就已经在香港定居了,据说?时常在深港往返。那位阿姨劝他,要是有空,不妨去见见。
陈瓦霜:“那你把我?叫过来,不就是要找你妈妈的嘛。”
陆墨白?看着她:“我?要不这样?说?,你会?跟过来?”
“???”陈瓦霜气愤了,“你好无耻啊!”
“啊,我?是挺无耻的。”他语调散漫,索性承认,“那种情况我?要是带不走你,岂不是要被邵京棋踩在脚底下?”
陈瓦霜看着他,察觉他就是嘴硬,内心肯定是在挣扎……
陆墨白?却对面带愠色的小兔淡笑:“新年第一天?,小嘴都能挂油瓶啦,来都来了,先去逛逛吧。”
2018年1月1日,他们去了庙街,买了转运风车,吃了鱼蛋。陆墨白?看着陈瓦霜举着风车,让它?随着风转,问她:“你想转点儿什么运,桃花运?”
陈瓦霜愣愣:“就是转运,图个好意头,没有具体的运。”
他冷嘲一声:“什么好运都行,就是别要什么桃花运,招一堆烂桃花,我?还得帮你收拾烂摊子。”
陈瓦霜不甚理解:“为什么要你帮忙收拾,而且我?又没想着要桃花运。”
他没再应声,迈着大?长腿向前行去。
吃午饭的时候,陈瓦霜见他仍然只字不提寻亲的事,按捺不住地问:“陆叔叔,你确定你妈妈在香港吗?你是不是真没打算找她?”
“她这几天?都会?在香港,那位阿姨说?的。”他不以?为意地道。
“那你真的不想见你妈妈吗?”
陆墨白?懒懒散散:“没准她也?不想见我?。”
虽然他嘴硬得很,但陈瓦霜理解这种心情。有记忆起,她便没见过亲妈,倘若有一天?兴起念头去找亲妈,临见面了,她也?会?挣扎。
陈瓦霜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想见的话?,那要不……我?去帮你见,再跟你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墨白?发笑:“你帮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