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令栖原本的计划就是检查其他禁闭室里关着的都是谁,现在虞嫊已经确认了,但覃令栖显然还不知道。
他要让覃令栖知道吗?
或者换个话来说,覃令栖可以信任吗?
清醒状态下的迟嵘对覃令栖的态度奇差,也跟他说过覃令栖很有可能不是反方玩家。
按照现在的情况,迟嵘和虞嫊关系匪浅,应该就是队友,反倒是覃令栖……
一直等到外面的两个护士离开,虞嫊才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
身边的迟嵘还在傻笑,衣服上都是脏兮兮的血迹,手指甲缝隙里都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虽然只是咬人,但按照刚才地上看到的出血量……那名护士多半是活不下来了。
迟嵘身形高大,虽然现在人看着傻了点,却依旧能看出手臂上覆盖的一层肌肉。
在犯病的情况下攻击人,已经不是迟嵘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长期关在禁闭室的原因。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让你咬这个护士吗?”虞嫊想跟傻子迟嵘拉开一点距离再说话,后者却连一点细微的距离都不能接受,一把把虞嫊抓过来搂的更紧。
“老婆的话我都记得!”迟嵘洋洋得意,“我才不像那些傻子,只知道叫你老婆,实际上什么都不会,也记不得你说过的话。”
“那些傻子”应该就是指秋山疗养院中其他有精神病的患者。
“你说,这个人看到我们亲嘴了,所以要赶紧把她咬死。”
虞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陷入呆滞。
一是震惊于竟然会和迟嵘亲嘴,二则是震惊于只是因为这一件小事就要杀人。
疯了的迟嵘显然没有什么是非道德概念,说起这些的时候毫不避讳,仿佛杀掉一个人就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简单。
而被关在禁闭室的迟嵘也并没有其他的武器,有护士进来送饭的时候,迟嵘的双手双脚都是被铐起来的,所以全身上下能杀人的武器只有牙齿了。
不过仔细想了一下,虞嫊又有点理解了。
现在处于70年代左右的阶段,这个时期的人哪怕是看到异性亲嘴都会在背后说闲话,更不要说看到两个男人亲嘴了。
得知了杀人动机之后,虞嫊看了看时间,准备出去按照原计划找覃令栖。
“你要去哪里?”迟嵘惊慌失措地拦下要走的虞嫊,“老婆不能走。”
虞嫊只好厚着脸皮撒谎,“我过几天再带你出去。”迟嵘使劲摇头,“不行!你答应过我的,你今天就要带我出去!”他气的脸都红了,盯着虞嫊大喊:“骗人是小狗!”
虞嫊停顿了片刻,“……汪汪。”
声音干巴,极其敷衍。
“我之后会带你出去的,”虞嫊胡乱说道,“你放心好了。”
傻子状态的迟嵘倒是很好哄,虽然还是不想让虞嫊走,不过到底也没有再拽着他的袖子不丢手。
“那你、你在外面不准认其他人做老公。”
虞嫊已经打开了门,迟嵘在一边说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嗯嗯嗯,”他走出去,最后看了一眼,“……对了,没有我的话,不要随便咬人,听到了吗?”
看着黑暗中的迟嵘点头,虞嫊才终于放心地离开,直奔覃令栖的房间而去。
走廊的另一头就是覃令栖的禁闭室。
虞嫊故技重施,又购置了一根开锁铁丝,随后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
虞嫊又走进去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覃令栖的身影。
这人……该不会先一步跑了吧?。
因为迟嵘禁闭室还有一具尸体,虞嫊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所以一个人又偷偷溜回了房间,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被外面喧闹的声音吵醒。
“王秀芳死了!”